瑟看着眯着眼的宁王,又看了眼一旁的梅花糕,“先前我去祭拜父母时,有两个人也去祭拜,还带了我母亲生前最爱的梅花糕。”
宁王睁开眼,拿起一块儿梅花糕闻了闻,“是啊,这是她最喜欢的糕点,还记得当初与她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梅花糕。”
当年季月梅进宫,太子对她一见钟情,为了讨好她,各处搜罗奇珍异宝。得知她喜欢梅花糕,便将整个京州每个铺子的梅花糕都买了一遍,可是季月梅仍不为所动。
后来宁王得知,季月梅喜欢的梅花糕,都是用冬日红梅枝头上雪水和面而成,宁王便每日天还没亮,亲自去梅园采雪煮水,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只是从始至终,你母亲都把我当成一个弟弟,怎么也不接受我的心意。可她爱的那个人呢?又待她如何了?”宁王暗自神伤的说着,整个人都十分失落。
元锦瑟看了眼他,轻声道:“我父亲对我母亲很好,他们很相爱,小时候我和弟弟在院子里玩儿,时常可以看见母亲抚琴父亲吹笛的画面,只是,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宁王轻笑了一声,曾经他也以为,季月梅爱的是元宏,他们成亲后,宁王派了不少人来永州查看季月梅的情况,若不是他亲眼瞧见元宏待季月梅如珍如宝,他早就带她走了。
可笑的是,季月梅死了,死在了她最喜欢的冬日。得知这个消息后,宁王消沉了许久,他将这一切都怪罪于他的太子哥哥,要不是他当初放季月梅离开了京州,季月梅也就不会死了。
所以宁王开始暗中准备造反,他要把害死季月梅的人都拉下马。
“听说梁怀煜醒了,他来看过你了?”宁王见元锦瑟不说话,开口问道。
元锦瑟垂着眼,“宁王何必明知故问?”
宁王笑了笑:“你倒是不把我当外人,怎么不跟他离开?”
元锦瑟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探究,“因为我想知道宁王您到底要做什么。梁怀煜曾经跟我说,‘了却君王天下事,愿与瑟瑟共白头’,您一日不消停,皇上便忧心忡忡,梁怀煜也一日不会心安,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与梁怀煜里应外合。”
两人对视着,好一会儿,宁王才哈哈大笑了起来,“比起你母亲,你倒是要大胆得多?”
元锦瑟笑了笑不再说话,低着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手帕。
宁王打量着元锦瑟,他早就知道梁怀煜来元府看过元锦瑟,本来想借此让梁怀煜带元锦瑟走,毕竟她是季月梅的女儿,元锦瑟说得很对,朝廷之争确实不该牵扯到妻儿。
谁知梁怀煜竟然没有带走元锦瑟,如今又听她说了这样一番话,倒是让宁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闭眼小憩的元锦瑟也睁开了眼。
宁王让人摆好祭品,自己则将那盘梅花糕放在了墓前,“梅姐姐,我来看你了。”
元锦瑟抬眼看向他,又很快的别过眼,还是第一次听见宁王叫她母亲。
宁王看着墓碑好久,虽然一直不说话,但是元锦瑟感觉得到,宁王很伤心,也有很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