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出去!”尽管赖苍黄的解释是好意,而白潇湘心里也明白老赖所指的是什么,可唯独这话传到耳中听起来却还是令人作呕无比。人有的时候明明知道跟自己没关却偏偏喜欢往自己身上联想,这可能也是一种谁都逃不掉的世俗心理。当白潇湘拧着眉头看到赖苍黄越解释越猥亵的表情之后,原本压抑的无明业火这下终于从心头燃起,这先烧到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老赖,她用手一指还在车外等待着老赖换位置的宋端午,怒道:“你他妈的要是再废话让三猫多流一滴血,我他妈的就叫人弄死你!”
白潇湘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已然就后悔了,而老赖也真的再没有多费一句话没有耽搁一秒就下了车将宋端午扶到副驾驶上后,这才安安生生的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面上平平静静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生过一样。
其实这才是最异常的画面!一个平日里只装疯卖傻到嗲腻唯独不火的人这次却雷霆震怒;另一个整天没心没肺到嘻嘻哈哈唯独不安静的人这次却三箴其口。这显然是个尴尬而又诡异的画面。
宋端午坐在车上左看看后看看,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这也难怪,一边是自己的亲姐姐另一边是自己的亲信,两边谁都偏袒不得也谁都呵斥不得,如坐针毡的宋端午现在终于懂得了那些个没营养的电视剧里为什么总喜欢那婆媳关系说事了,因为这种原始矛盾正如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尴尬又充满了压抑的气氛,这其中的主旋律是沉默这个元素显然无疑是最容易表达的,而宋端午现在正在扮演着宛如电视剧里儿子或者老公的那个角色,可以成为黏合剂也可能成了导火索。
这一碗水要端平真的很难。
可是事实再一次的让宋端午失望了,本以为这两位终究自会有一方开口缓和气氛,却没想到她俩当真谁都没开口!而宋端午在仔细的观察了她俩的表现后不禁现这二人俱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这让一直小心翼翼的周旋其中的宋端午颇有点佩服的感觉,而宋端午之所以有这感觉倒不是因为她俩都具有传说中的大人大量,而是这一个心智强韧如小强另一个神经缺弦到疯癫的竟然都没把对方当回事?!这就有点奸雄曹阿瞒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三味真谛了!
就在宋端午还在思虑着的时候,白潇湘那一脚油门下去之后使得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产生的刺鼻青烟将宋端午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就在可怜的宋三猫手忙脚乱的拉扯着安全带的时候,这辆裴鸾的专属座驾桑塔纳3ooo已然怪叫着冲了出去,而宋端午在一边‘享受’着急启动带来的‘推背快感’的时候,一边感叹着到底还是德系车皮实耐操。
车子在开往白娘娘私人医院的路上一阵疾驰一阵缓的,正如白潇湘那深一脚浅一脚的油门和刹车,但是这一路始终不变的是她按在喇叭上的那只手,一直长鸣从未有过停歇。
“行了,姐。别按了,听着闹心!”宋端午说了一句。
但是白潇湘却置若罔闻。
直到上了大路并真的能开起来后这才遵从了宋端午的指示停止按喇叭,可是刺耳的声音虽然停止了可动机的轰鸣却更加的响亮了起来,而这两种声音的此起彼伏却正好将白潇湘的心事表现的淋漓尽致。
宋端午轻轻摇下窗子,任由着凛冽的寒风将车里凝重的气氛吹乱打散。他看着道路旁那一道道化作光影的飞逝,突然苦笑了一下并转头看着白潇湘,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情况。
“姐!你脖子上的抓痕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是你自己弄的,我知道你这么做的恶趣味的目地和想法,但是我想说的是那痕迹不管是谁抓的,我都很在意!”
宋端午苦笑着说着,换来的是白潇湘踩紧油门那只脚的松动,而路边的风景也从模糊一面变为了连成了线。
“姐!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呵呵,只能说你那辆车的顶棚太低了。但是姐,我不怕流点血,也不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却担心现在的你,因为你已经知道自己故意弄出来的抓痕却不成想挠到了我的心里并留了痕迹!”
宋端午接着苦笑说道,只是说完的时候苦笑已然变成了微笑,而与此同时,窗外的景致也从连成线终于变成了清晰的影像。
宋端午的话显然一语中的说中了白潇湘心里最为内疚的地方。这可能是任性所能带来的后果之一,因为白潇湘紧踩油门的那只脚,已然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