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是李响却也同样可以猜得出,这‘一会儿’的含义,无限接近于宇宙的时间轴。
这招官场上的‘逃’字诀,李响他还是知道的。
宋端午瞄了眼外面,嘴角一扯,继续扒饭。
不多时,饭以用毕。当他摸到额角上的血痂已经隐约的有脱落的趋势时,再次放眼望去,却现了门外竟只剩的李响一个人!
这有点出乎宋端午的意料。
所以当宋端午慢悠悠的嘬着牙花子走到李响的面前并试探的四下张望后,这才轻声笑了出来。
“不怕我跑了?连牢门都不关!”宋端午说道,显然能说出这话的心里都是与言语相悖的。
就像咬人的狗不叫一样的道理,虽然比喻有点糙,但是意思却一样。
“不怕!”李响这时才微微的活动了下麻木的双腿,勉强的故作轻松:“中间的隔栏门是锁着的。”
“那你也胆子不小啊,不怕我们把多年的积怨在你身上?”
“不怕!”看得出来李响这次势必要拿下宋端午了,若不如此他也不会语气平稳的有问必答:“这是轻号监,里面的人我想不会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好让自己监禁时间延长吧!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很显然宋端午对他的欲言又止蛮感兴趣。
“更何况我以前还是全市警务考核第三名,而且最擅长的就是治安防爆技能!”说到此处,李响下意识的浅笑了下,宋端午看得出来,他那是自内心的微笑。
“几十岁的人了,也不怕骨头散了架!”宋端午见他微笑,自己竟不知怎地也笑了出来,顺带口中的言语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散不散架不清楚,但是不试试,又怎会知道?!”
说这话时的李响是挺直了胸膛的,而听这话的宋端午却是眉头紧皱的,而宋端午之所以从前一秒的微笑变成现在的样子,则是因为他突然联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七岁那年的宋端午,当他一手拽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母亲,一手指着作了大孽的宋执钺,怒冲冠的说道:“姓宋的,你若再不悔改,我若踏出门槛后,等十几年我再回来之时,就是手提三尺龙泉剑将你斩落之日!”
而那个依旧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的宋执钺,则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正是同李响如出一辙的:“你斩不斩的下我不清楚,但是你若不试试,又怎会知道?!”
同样的话语,不同样的情景。
李响终究不是叱咤西北黑道的宋虎王,而宋端午自然更不是七岁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纪。
“敢不敢进来坐?!”宋端午在摸了好一阵鼻梁之后,闪过了半个身子,对着李响说道。
眼神是那样的直视,而眉毛却是额外的上扬,看得出来这可不仅仅是一种试探,更是一种考验。因为宋端午突然有个想法,而他在实施自己这个想法之前,则需要给自己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并且为这份想法买上一份‘保险’!
李响微微迟疑片刻后,肃然整理了下仪容,尤其是头顶的帽徽和肩上的星钉。
“来,都站好了!给李响李副局呱唧呱唧,热烈欢迎李副局长来本舍监视察指导工作!”宋端午在里面带头喊了这么一句,揶揄的成分明显大于欢迎的意思。
号子里立马掌声响起一片,伪装出来的尴尬气氛被这一票闲出屁来的众人烘托的是那样的热闹,虽然这些都是如镜花水月般的虚幻,但是这骗骗外人还是蛮管用的,至少当付胖子往这里探头探脑的时候,心里是在嘀咕着“看不出来这李副局还真有一套!”
不得不说付胖子很悲哀,被现实的假象蒙蔽了双眼和心窍。
李响端正了下态度和表情,就毅然而然的走了进去。看得出来,这货今天是真的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贸然的在没人陪同的情况下走进来。
不得不说李响处在这里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这里面的某些人,保不齐就是被自己一手扭送进来的,而他虽然心里的镇定大过于忐忑,但是当他真的处在这群人的环卫之中时,若说没有一丁点的惴惴,那纯属扯淡。
但是宋端午此时的心境却是明朗的,因为他在看到李响踏入监舍的那一脚落地时,其力道是那样的坚定,且毫不动摇。
宋端午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因为他知道,李响这一脚不仅仅是踏进监舍,更是走进了宋端午外围的行列。
这犊子想要把李响拉拢到自己的盟友行列?!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嘴吃四方的饕餮,或者是独享佛前供奉的蒲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