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殴打展老头的那几个人,其实是城管大队在社会上招的协管人员,压根就不在正常公务人员的序列编制!所以说一旦出了事,大不了直接让其走人就是了,这一没合同二没有编制的,谁也不能空口无凭的指责人家城管大队负责,这就类似以前古时的官养匪一个道理。而我们要利用的正式这个关系,既然他们不敢承认这几个人的存在,那么这几个人到底是死是活就跟他们扯不上联系了,所以说只要事情做得隐晦不留下痕迹,谁也不敢将此事张扬,这不仅仅是投鼠忌器,更是叫那些个算盘打尽的人哑巴吃黄连!他们不是一直极力回避遮掩么,反正都是遮掩了,那么藏个活人或者死人就根本没什么区别,所以三猫你只要敢做,就有人敢替你掩埋,而这个掩埋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自然就是那些个有苦说不出的家伙,这叫自作自受!”
宫嘉希不愧是从小就在官场里耳濡目染的家伙,指点宋端午的这招以己之矛攻之己盾的招数,正好利用了对方无法声张的破绽之处。
宋端午坐在沙上思索了良久,也摸着鼻梁良久,直到他想通了此中的所有关节时,这才对宫嘉希笑道:“好像自古以来,这私仇比之公报就是来的更加酣畅淋漓!”
宫嘉希听后也是一笑,端起早就凉透的茶抿了一口,开始摆起了老资格的架子说道:“既然公门不承认,那这顶多就算是江湖恩怨,至于说江湖恩怨里的种种注意和事宜,相信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宋端午抽出两根长白山,一人一根的点燃叼在嘴边,这犊子显然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以为他知道若是在宫嘉希这里走不通,那就只得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否则的他也不会提着一信封的现金在傍晚跑到李响的家里去了!
江湖之事,只要公门不插手过问,那么只要打点好了六扇门的事宜,剩下的似乎也就只剩刀口舔血这一情节了。
宫嘉希将自己窝在沙里,眼睛看着空气中缭绕的烟雾,神态像极了一个沉溺在纸醉金迷里的瘾君子。
“三猫,我可是一直什么都没说,这些都是你自己悟出来的,跟我没半点关系!”宫嘉希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尽管宫嘉希不情愿,但是明哲保身的想法还是占据了主动。
“这个自然!”
宋端午笑着说道,从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的神态中就可以得知,似乎他早就知道宫嘉希会这么说。
“三猫啊!不是你宫哥我怕事,主要我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一旦我要是搀和进了这事里,这性质可就变了,到时候上面若是因为公职人员的关系着手调查的话,对你也是极为不利!”
也许是宫嘉希觉得自己抽身事外确实不怎么地道,也或许是觉得宋端午答应的未免太过于肯定和流利,总之当宫嘉希直起身子来试图解释着什么时候,他的这点借口的苍白程度,显然让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欲盖弥彰。
宋端午看着宫嘉希那一脸的诚恳的表情,突然收敛了笑容,也用上了一个十分感动的表情拍着宫嘉希的肩膀道:“宫哥,你这就帮了我大忙了!老弟我又怎会得寸进尺?再者说了,保全你这棵大树对我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我还指望着宫哥你树荫参天的时候,你能为我遮风挡雨、绿叶成荫呢!”
宫嘉希一听之下这才露出个欣慰的表情,连带看宋端午的眼神都变得感慨起来,也正是在他准备起身给宋端午倒杯水,想要以水代酒的表示勉励的时候,却不料宋端午又一次的推辞了,说着将烟蒂按灭在了玻璃大烟灰缸里,起身告辞!
宫嘉希知道宋端午这是要立即着手办理此事,便也没多加挽留,只是两人说好等风声稍缓的时候再好好的一醉方休。
出了主任办公室的宋端午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时还是笑容满面的,可是就在他拐过了一个墙角的时候,表情却突然变得阴霾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宋端午竟然从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根录音笔!
“哼哼!树长成了,不是做成装我尸体的棺材就是做成小舟,宫嘉希,你为你自己着想,我又何曾不想把你拖下水,好在我翻船的时候抱着你不至于溺毙!”
说着,宋端午将录音笔收好后就出了市委大楼,面对外面春色暖人的明媚,尔虞我诈已然从宋端午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和煦的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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