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轻飘飘的问:“我为什么要理解?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谁啊!真是有毛病!”
大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捂着心口窝,说:“你、你怎么这么冷酷。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我跳入火坑吗?你、你忍心?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也是帮凶!你不愧疚不自责吗?”
这话说的,老王都直看容家栋。
如果没有什么关系,她干啥咋能说出这样的话?
容家栋气笑了,他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还碰见一个纯正的二百五,气的脑壳子嗡嗡的,他指着大辫子的鼻子就骂人:“你脑子有病就去看一看,我他妈这才第二次见你,第一次跟你说话,你就来找我让我管你?我为什么要管你?还愧疚自责?草,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遇到你这么个蛇精病,妈的,你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抽你信不信!现在怎么什么傻逼都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看我工作不错想巴上我吗?是你跟陶丽娟串通的吧?”
容家栋一想就明白了,这个女人能找到这里来,本身就很奇怪了。
他开始攥拳头了:“陶丽娟打小儿就欺负我媳妇儿,害的她差点瘸了。现在还敢动歪心思,真当我是软柿子是吧?你别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哭哭啼啼,你这样的女人我一想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真当我是好糊弄的二货啊。你回去告诉你那个好继母,你们再动歪脑筋在出现在我或者我媳妇儿的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大辫子眼神一闪,有点惊慌失措:“你……你……”
“哭你妈个头啊!就你那张马脸,哭起来一点也不楚楚动人好嘛。”容家栋暴躁又毒舌。
这女人其实还蛮柔弱,也不是什么马脸,但是骂人哪管那些。
他对女人,都没有一点耐心。
大辫子一下子被镇住了,惊呆的看着容家栋。
容家栋:“看个屁。”
“家栋?这是怎么了?”
容家栋一转头,看到一个很意外的人,竟然是苏建业。
他疑惑:“你怎么来了?”
苏建业:“找你。”
他这段时间正在闹离婚,其实,他是不想的,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僵持。其实他看的出来田杏是有犹豫和动摇的,但是却又心里有根刺不想跟他和好。
可是他这已经请假许久了,他的工作,根本不可能一直这样请假,思来想去,他决定来找容家栋讨教一下,这人对人一直都有一手儿。都是没想到,看到这么个场面。
他狐疑的看向容家栋,心道原来容家栋跟他是一样的人。
甚至还不如他,他最起码没有让人找上门。
“你这么做,对得起雪宝妈妈吗?”
容家栋一愣,随即看向苏建业,说:“你是脑子不好吗?我有什么对不起我媳妇儿的?我跟我媳妇儿两个人一条心,这种跑到这来想耍心机的,我会中计才怪!”
苏建业有点没明白。
周围也不是只有老王,还有几个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立刻给他科普起来。
苏建业蹙眉,说:“她是有困难才来找你帮忙,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一个陌生人,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恶言相向不好吧?”
容家栋:“啥玩意儿?”
他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说:“你脑子没毛病吧?她一个大姑娘来找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帮忙,一副想要赖上我的样子,我还对她好声好气?我不甩她一个嘴巴是我有涵养。要是来一个我就管一个,我自己不过了啊?我可没那么贱。这种货色,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看了就想吐。”
容家栋:“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瞎指点的?”
苏建业微微蹙眉,觉得容家栋这人真是粗俗。
容家栋看他这个样儿,呵了一声,说:“既然你不找我,我就去接我媳妇儿下班了,真是什么人都有,恶心死了。”
容家栋骑车就走,大辫子低头掉眼泪,没敢追。
苏建业看她这样,叹息一声,说:“你何必呢?”
大辫子抬头,楚楚可怜,说:“我找不到人帮忙。大哥,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想着他那样维护他的妻子是个好人,才来找他帮忙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他真的误会我了。”
苏建业犹豫了一下,但是眼前的姑娘十分的柔弱,他想了想,说:“你跟我走吧。”
大辫子眼睛一亮,似乎没想到,但是很快又低声:“你是个好人。”
两人一同离开,老王:“!!!!!”
这他妈,什么个情况?
这个姑娘想勾搭容家栋,让容家栋给骂了,然后转头儿又换了个人?
难道,是他老王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老·懵逼·王。
见识了,真的见识了。
苏建业领着大辫子走,说:“你叫什么?”
“梅子,我叫梅子。”她轻声:“我是冬天生的,生的时候,正好梅花盛开,我就叫冬梅。我家人都叫我梅子,但其实我更喜欢冬梅,冬天的梅花,带着傲骨与芬芳。”
苏建业眼睛一亮,说:“你这形容好,你读过书?”
冬梅:“读到小学,我成绩很好的,但是家里没钱读不下去了。”
苏建业:“可惜了。”
冬梅轻声:“不读书,不读书也就不读书吧,但是我不想被嫁出去,我不想被嫁给老头子……”
苏建业看她这样软弱无助,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来帮你。”
冬梅感动的看向了苏建业,掉眼泪:“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容家栋骑车走了之后哪里晓得,这两个人他娘的还能火速的勾搭上。
他骑车去接媳妇儿还忿忿呢,难道他看起来像是有缝的蛋,很好叮?
真他娘的气人。
容家栋冷着脸,一到厂办,就看到陶丽华已经等在门口了,她诧异的问:“咋了?你怎么不高兴?”
容家栋一见到媳妇儿,立刻叽叽喳喳,倒豆子一样,他可真是委屈死了,说:“你说,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吗?他娘的算计到我头上了,我就不明白,他们干这个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真是不要脸。”
容家栋这么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那个大辫子绝对不是自己自作主张来的,保准有陶丽娟的主意。但是吧,他还真是想不出陶丽娟为什么要这么做。
陶丽华轻声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她说:“她现在有儿子了,要为儿子筹谋了。”
要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的朋友,但是一定是你的仇人。
陶丽华和陶丽娟兼顾着亲人和仇人的双重身份,最起码在陶丽华看来是有仇了。
她说:“当初我爸妈处处为了陶少宝着想,把几个女儿如同牛羊一样卖出去,换一个好价钱,然后让大家反哺。我大姐受我妈影响最大,是学了个十成十。她现在也有儿子了,拼了命生出的儿子。现在,她希望她儿子的姐姐也能像她一样为她的儿子付出一切,她要敲骨吸髓了。”
又冷笑一声,陶丽华说:“在她看来,我是帮不上娘家,帮不上她的反骨仔,但是你啊……”陶丽华抹了一把她男人的脸,说:“你家条件不错啊,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在她看来,你家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而我们呢,只有一个女儿,她一定是觉得你想要儿子的。现在的政策,你如果再娶,也是可以生的啊。她一定是觉得自家有希望。而娶一个大姑娘不能给彩礼吧?容家条件不错,说不定给的更多。以后还能沾上光,这是最好的。所以啊,她想要让我下堂,让她继女上来了。她继女如果嫁给你,不是就能从你这里占便宜了?相比于一个没用的妹妹,说不定在她心里反倒是她的继女更重要,因为那才是有可能帮助她儿子的人。”
容家栋目瞪口呆,沉默了好半响,骂了一句:“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陶丽华倒是笑:“她自己算计的好,她继女可不见得会完全听从她的。我看那姑娘也未必是省油的灯。”
自己得了好处嫁了,以后帮不帮衬娘家弟弟,那就不好说了。
“你放心媳妇儿,他们来膈应我们夫妻,我可不能这么算了。”容家栋不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他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三年不晚?
他没那个耐心。
陶丽华睨着他,笑盈盈的挽着他说:“你该不会又让熊二去泼粪吧?”
容家栋理直气壮:“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跟你讲,你别看这个不伤人,但是这个是最能恶心人不偿命的。”
他得意洋洋:“折腾人,还不影响自己,这是最好的。你看如果你打人,打一顿,人家公安叔叔要找你的。你就算不蹲笆篱子,也得赔钱吧?但是这泼粪就不是了,顶多就是口头教育一下。但是这个又能真的恶心到人,一天不行就两天,往后还有七八天,天天泼,折腾死她。”
陶丽华:“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不生气了哎。”
容家栋:“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开始也不该生气。”
陶丽华:“也是哦。”
容家栋笑呵呵的,他牵着陶丽华,说:“哎媳妇儿,难得雪宝不在家,咱们晚上去看电影吧?”
陶丽华:“好呀。”
容家栋载着媳妇儿,又想起来一茬儿,他说:“其实,你刚才的话,还有一句错了。”
陶丽华搂住他的腰,问:“哪儿错了?”
容家栋:“我不想要儿子,我承认啊,你怀孕的时候我是更希望是个儿子的,毕竟儿子少操心嘛!不过等你生下来那一刻,我就最爱雪宝,跟男孩子女孩子都没有关系,就是最喜欢雪宝。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孩子了。”
陶丽华听了这个话,抓紧了他,好半天,轻声:“我也是,最爱雪宝。”
容家栋立刻哇哇叫:“你最爱的竟然不是我。”
陶丽华:“当然不是啦,雪宝可是我生出来的,没有了雪宝我会死。但是没有了你,我会伤心,但是我会擦干眼泪继续生活。”
容家栋:“……你这什么人啊!”
陶丽华轻轻贴在他的背上,说:“是我错啦,你也最重要。”
容家栋:“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找补。”
陶丽华笑了出来,说:“那,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容家栋嘴角抽搐:“你的手艺相当一般般。”
陶丽华怒了,锤他一下:“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还敢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
容家栋笑了出来,说:“你最好。”
陶丽华:“这还差不多。”
夫妻两个一起回家,到家了下车还手牵手呢,正好遇到田杏下班,她看看他们夫妻,笑着说:“你们这感情还真好。”
容家栋微笑:“羡慕不来的,天底下像我这么好的男人,那也是独一份儿的。”
田杏嘴角抽搐:“……”
她咋忘了容家栋是啥人呢。
这货的脸皮,堪比城墙的。
田杏脚步快了几分,容家栋:“哎对了,你家老苏今天下班来车队找我了。”
田杏挑眉:“那他人呢?”
容家栋:“当时我倒霉催的,遇到丽华大姐家的继女了,那女的不是啥好人,我骂了人气的不行,就没跟你家老苏多说啥,先走了。”
田杏:“哦,他的事儿,你不用告诉我,我们还在商量离婚。”
陶丽华看和田杏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说:“你也别太为难自己。”
田杏:“我知道的。”
她上了楼,容家栋和陶丽华也回了家,她小声说:“你干啥跟她说这个?”
容家栋:“苏建业来找我肯定是希望咱们夫妻劝和的,我说一下试探一下她的意思。”
“那结果呢。”
容家栋摊手:“我觉得她想离婚,但是又不想离婚,估计矛盾?”
陶丽华:“我倒是挺能理解的。”
容家栋拉住媳妇儿,说:“我们可不会分开,不用理解这些。”
陶丽华噗嗤一声笑出来,嗯了一声。
“咳咳咳咳咳咳!”
容家栋:“呦,爸你在家呢,咋不出声?真是的。”
容爷爷冷漠脸:“我最近都在家,你不是知道?”
自从知道儿子赚了十来万藏在家里,容爷爷就被容奶奶勒令没大事儿不许出门,必须看家。
容家栋:“您老整天这么在家也不成啊,没事儿去钓个鱼拉个二胡什么的多好,在家多憋闷。”
容爷爷又冷笑出来,说:“你当我不想出门,我是为了谁?”
还别说,以前随心所欲可出门可不出门的时候,容爷爷是出不出门都行的,感觉无所谓。
但是,自从被老伴儿勒令不可出门,他这想出门的心都要冲破大气层了,容爷爷起身:“正好你们回来了,我出去转一转。”
拎着拐杖就要走。
容家栋:“哎爸。”
他喊住老人家:“其实你不用总是在家看着的,真来了贼您也不顶用啊,该干啥干啥吧。”
容爷爷:“呸,你这小兔崽子说谁不顶用,我还能不顶用,我最有用。”
容家栋:“不是……”
“什么不是?真要是来了贼,我一个人能干掉俩!你看我这棍法!”
容家栋:“……行吧行吧,你高兴就好。”
容爷爷持续输出:“我高兴什么?我在家一点也不高兴,还不是为了你们。”
容家栋:“好好好。”
容爷爷重重的哼了一声,出门了。
陶丽华掩着嘴笑,容家栋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说:“笑话你男人。”
陶丽华嗔道:“那又怎么样?”
容家栋感慨:“我这钱放在家里,倒是给你们忙个够呛。”
陶丽华想学功夫,他老爹不能出门。
“我看看不行还是存银行。”
陶丽华捏他:“是你说要等一等的。”
她认真:“咱不能露富。”
容家栋:“好好好。”
他说:“那我也得想一想,这么给爸困在家里,他也不舒服啊。”
陶丽华点头,认可容家栋的话。
这真不是他们没见过世面啊,而是本来钱就很多。
夫妻俩正说话呢,听到开门的声音,是容爷爷去而复返,容爷爷把门关好了,带着几分八卦小声说:“隔壁周凡的媳妇儿来了。”
这一说,容家栋夫妻也立刻八卦起来:“你咋知道的?咱可都没见过。”
周凡结婚没回来,媳妇儿也从来没登过门,说是一个什么领导的女儿,并不把这边婆家放在眼里的。
容爷爷:“周凡跟她一起呢,似乎刚从火车站接过来的,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周凡跟在后头跟哈巴狗似的。”
这容家栋嘴巴毒,多少有点像亲爹了。
容爷爷继续八卦说:“我在楼下乘凉,他们夫妻一路走过来,那个女同志一路都在训斥周凡,骂他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卖个房子耽误两三周,影响他们出国的准备,实在是没用,也没讲什么脏话,但是说的可凶。”
容家栋听了之后眼神闪烁,随即乐呵呵的说:“那这么看,房价能降下来了。这女同志着急,肯定不能由着周凡他们一家子慢慢的降价啊。”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容爷爷一愣,随即点头认可这话。
还别说,真是让这爷俩儿说对了,当天晚上大家都在楼下乘凉,周凡妈就青着一张脸过来“凑热闹”。
凑热闹是假,散消息是真。
这房子,又降价了。
从一平米五百五直接降到了一口价,两万八。
这样算下来,一平四百二三左右了。
容家栋:可以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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