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透露,只想着再过几天,让韩母和她商量赔偿事宜。只要她索要的赔偿数目不太过分,他都打算满足她,就当这是他欠赵家的。
决定退婚之后,他松快了许多,仿若不轻不重压着他让他烦闷的那块石头被移开了,心底同时生出了些卑劣的欢喜,没有婚约在身,他可以无顾虑地去追求令他心动的姑娘了,为此,他也愿意多给赵珍珠多点赔偿。
可惜,有的人不配得到他的好意、他的赔偿。他实在没料到,居然有良家大姑娘,大喇喇地去走暗巷,买那等下三滥的药,份量还不小。
这人不是谁,就是他一直不忍伤害太过、时刻让自己忍让体谅的未婚小娘子,赵珍珠。
赵珍珠的心思不难猜,药的用途,除了用在他身上,他想不出别的可能性,无耻得让他大开眼界。
只等过几天有假,他就准备回去把这门亲事彻底了断,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韩文远和赵珍珠再无瓜葛。了断的方法,他已有成算,总归是不损害到他自己的名声的,至于赵珍珠的,随便吧,是她自找的。
可事情好像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就隔了一天,赵珍珠忽然变得让他有点认不得了,脸还是那张肉脸,身材也还是那副臃肿的身材,但眼神莫名感觉和以往不同了,里面多了些他说不清神采。
昨天她离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公子,你没事吧?”戴着面纱的少女看他走神,柔声地问了一句。
韩文远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可能没办法和秦姑娘你一起送老先生回家了,我现在去外面喊辆车,一会就麻烦秦姑娘了。”说完转头看向老者,“老先生,抱歉。”
老者故作愠怒:“我都说我没事了,用不着你们送,你们要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用管我,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一下子就走到了。”
少女也就是秦文茵急道:“那怎么行?大夫说您要多休养,不能走动太多,这会路上人不少,万一一会被谁不小心冲撞到了怎么办?”
韩文远也跟着劝道:“老先生,您就依我们这一回,身体要紧。”
昨天巧遇秦文茵之后,秦文茵向他打听东平县的美食,他说了一个羊杂豆腐摊,今早,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往豆腐摊走了一遭,没想到又和秦文茵碰到了。刚想坐下来一同吃个早饭,就见老者犯病,突然昏厥过去。
他便和秦文茵送了老者到医馆,扎了几针,人醒了过来。大夫诊断说病症不重,只是心有郁结,又一时不甚气急了,这才晕厥过去,休息调理一下便没有大碍。
原本他真心想送老者回去的,老者给他的感觉比他去州里考试时见到的学政大人的学问都要渊博,他有心想博个好感。奈何他现在没办法不管赵珍珠,两人毕竟有婚约在身,既然碰到了,于情于理,他都要过问一下。
再有就是,他不想给老者和秦文茵留下一个无情无义的印象,老者应该看出赵珍珠是他熟人了,秦文茵更是知道,因为他昨天遇见赵珍珠时她也恰好在场,不过他还没找到机会同她说明赵珍珠和他有婚约。
“行吧,就依你们的。”老者也不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人,年轻人既然诚心关心他,他应该承这个好意。
韩文远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快步出去找车。
秦文茵等他转过身后,清凌凌的美目黯淡了一下,他好像还很在意他的未婚小娘子,难道经昨天的事,他还未认清赵珍珠的为人吗?
好吃懒做,粗俗不堪,不孝不悌,不守女戒,肆意妄为,实不是他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