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珠和陆北一直在里正家待到亥时才出来,前半程是赵珍珠的个人表演,后半程则成了陆北。
他把自己家里遭难、投奔亲人、路遇马贼、家破人亡、亲人不知何处去等惨绝人寰的经历倾情讲述了一遍,听得在场的人潸然泪下。
然后在大家对他好感噌噌噌往上飙升的时候,他认真地分析起当今世道的乱,说今天只是来了三个逃荒的难民,明天有可能来十个,后天兴许来的就不是逃荒的难民,而是真正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马贼,到那时村子里没有任何预警和准备,很危险,相当于任人宰割。
他的表情、用词、论据太有说服力,成功地让里正和村民们重视起来,准备从每家每户中选出人来,成立一队民兵,进行夜晚的巡逻。
理所当然的,从里正家出来的时候,村民们没有一个人再把他当成外来人,全都亲切地喊他小陆,比喊赵珍珠都要亲切的那种。
赵珍珠:!!!!!
她心里、脑海里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念头,一个是膜拜大佬,另一个则是大佬和神经病很多时候只有一线之隔。
陆北举了举手中借来的火把,微微偏头看少女:“姐姐从刚才起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是想说什么?”
赵珍珠不意外被他看穿,措辞道:“你能不能别时不时做……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这句话用大白话翻译出来就是能不能别时不时犯神经,维持自己单纯无害的少年人设或是初露端倪的大佬人设不好吗?
陆北知道她在指什么,无非是他刚才忍不住夸她笑得好看的话,他装作困惑地道:“难以理解?什么事难以理解?我不是很懂姐姐的话,姐姐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赵珍珠呵呵,以某人几句话工夫就收服了人心的高智商,不可能听不懂她的话,就是在装傻充愣,她哼了一声,懒得再继续废话。
但陆北却没有放过她,他像是恍然大悟道:“难道姐姐是指刚才我夸你的话吗?我说的是真心话,真心话姐姐也不许我说吗?”
语气委屈得让赵珍珠感觉自己对他做了天大的恶事,她又无语又无力,算了,她普通人不上不下的智商是斗不过大佬的,认命吧,只要大佬不害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姐姐?”
某人没听到回应誓不罢休,赵珍珠只得疲惫地回了两个字“随你”。
回到赵家时,双胞胎还没有睡觉,眼睛里挂着一大泡泪,看到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就扑了过来。
赵珍珠轻轻地用手帕给他们擦拭,嘴上温柔道:“谁欺负我家宝宝了?怎么哭成这样?”
双胞胎吸着鼻子哽咽地道:“姐姐不见,不要宝宝了。”
“宝宝这么可爱,这么乖,姐姐怎么可能不要宝宝?”赵珍珠心脏酸软得不得了,一手搂着一个,和他们贴了贴脸颊,“姐姐就是有点事要做,这不,做完了就回来了。”
赵小四眷恋地抱住她脖子:“以后姐姐做事,带小四去,小四乖。”
赵小五:“也带小五去,小五超乖的。”
“好的,都乖,都带。”赵珍珠一口答应,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安全感很正常,她愿意多哄哄他们。就像曾经她许多个不敢一个人睡的晚上,也希望有人能哄哄她一样。
有人说养孩子的过程相当于把自己再养一遍,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至少现在,她内心中的小人有感觉到温暖、满足。
哄睡了幼崽,赵珍珠又郑重其事地把今晚的事情同赵三安和赵二平说了一下。
像陆北这种大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危言耸听,极力促成民兵巡逻,世道是乱了,真的要乱了。
她不是撑天的大树,庇护不了他们,时代也不允许他们像现代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所以必须让他们有忧患意识、防范意识,必须催促着他们快点长大。
“我以后一定会看好小四、小五的。”赵三安认真地道。
“姐姐出门时,我会看好家,不让姐姐有后顾之忧。”这是赵二平。
赵珍珠微微一笑,“姐姐相信你们,好了,快点去睡觉,明天还有得忙。”
她说完打着哈欠回房,但在踏进门前的前一秒,被陆北叫住了,他道:“我也想姐姐相信我,我会护住姐姐的。”
赵珍珠没有回应,动作如常地关了门,上了床,却很莫名地在躺下后心口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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