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想岔了,瓦市人流量是少了,但也没规定她的卤货必须卖给来瓦市的人啊,最开始建议她做别的卤货的不就是酒楼的掌柜吗?她大可以主动去酒楼推销,卖给酒楼。
去酒楼吃饭的人都是县里最有钱的那一批人,也只有有钱人才去得起酒楼。两文钱对穷人来说很多,但对有钱人来说听个水花都不够,也就是说现在的粮价完全影响不了他们,他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用的用。只要卤货合他们的口味,他们就愿意花钱。
而今天不少人试吃之后,基本上都买了个10来文钱的,说明口味是过关的。
乱世中,穷人的钱很值钱,她试图让穷人一直不停地给她掏钱的思路简直大错特错,能用韭菜盒子捞到第一桶金就该知足收手。
当然不是说穷人的钱不好挣,而是挣穷人的钱需要有让利思维,让穷人感觉他买你的东西是他挣到了,他也会爽快地为你掏钱,比如拼多多的盈利模式。
但显然,目前她没有这个让利的资本。她要想继续做生意挣钱,就该、也只能挣有钱人的钱,无论时局怎么变怎么乱,大多数有钱人始终是有钱人。
她不仅可以卖吃的给这些有钱人,更可以为他们专门打造一些奢侈品,比如柔软的纸巾,比如真正的烈酒(古代的酒再烈,也就20来度),比如真正的香皂,比如牙膏牙刷,比如透明的玻璃,比如附庸风雅的香水等等。
一切比现阶段要好的东西,都可以作为奢侈品。她要做的是研制出样品,或者提供思路找工匠制作出来,然后再找合作商。
打定主意之后,赵珍珠心里忽然敞亮起来,面上稳如老狗,一边如常地煎盒子,一边安慰了妇人几句。
旁边听到粮价大涨后,惊吓得差点没让盒子从油纸中滑出去的刘城看得叹为观止,这副泰山压顶而不崩于前的心态,难怪赵珍珠是老板,他是小帮工。
后边不远处的郑圆也看得不住地感叹,哎,这么好的小娘子,长松居然不要,如不是他定了亲,他就要争取一下了。
没一会排到他,他把剩下不多的卤货都要了,正暗自感慨自己运气不错,又遇到新品时,听到赵珍珠调侃道:“这几天都没见郑公子过来,以为是吃腻了我家的盒子。”
郑圆确实有好几天没过来了,自从知道了赵珍珠是韩文远的前未婚小娘子,他总感觉心情复杂,不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赵珍珠,纠结了几天,想吃盒子想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又硬着头皮过来。
过来后发现,那些纠结都是闲得蛋疼的,不管韩文远和赵珍珠是什么关系,都不影响他买东西吃,更不影响他欣赏赵珍珠。
他也调侃着回道:“怎么可能?赵老板家的盒子我能吃一辈子,只是这些天有点忙。”
赵珍珠噗呲地笑了一声:“我家的盒子恐怕卖不了郑公子一辈子,我再出摊摆两天,就不摆了。”
“为什么?”不仅是郑圆,好几个离得近的人听到都惊诧地问了出来。
连刘城也被惊吓到了,赵珍珠不摆摊了,他做什么去?他很满意赵珍珠给的工钱,也很想跟着赵珍珠干。
虽然舍不得这个摊子,但既然决定做高端市场了,赵珍珠就想果决一点,她不无真诚地道:“粮价上涨了,必然带动其他东西涨价,我的盒子成本也随之增高,我不得不提价,提价后你们买就不划算了。”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把到嘴边想劝说的话咽了下去,对啊,现在8文钱一个他们或许舍得买,等赵珍珠提到10文或者10文多时,他们还可能舍得买吗?答案是否定的。
总不能要求赵珍珠亏本卖给他们吧?
郑圆沉默着一会,郑重道:“那么,趁还能吃到的时候,赵老板再给我多来两个吧。”
其他人也是,本来买得就不少,后边又一直往上加量。没一会,盒子卖了个精光。
刘城一直憋着没说话,等摊子收了后,他憋不下去了,小心地问:“那老板以后是不打算摆摊了吗?”
“嗯,暂时不摆摊了。”赵珍珠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卖关子:“但我会继续做生意,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跟着我?”
刘城自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忙不迭地点头。
虽然做生意的计划有了些许变化,但买人的打算,赵珍珠没准备取消。她有信心能谈下几张卤货供应的订单,现在如果不买人,订单下来了再买就赶不及了。
如昨天一样扫荡干净瓦市的鸡货和鸭货后,她领着刘城去了牙行,牙行的位置是找瓦市的管理大哥打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