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也破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灰白色的帐顶,昨夜疯狂的一幕幕在脑中重演,他记起了哭和笑,还有强势的占有和索取。
身边早就空了,但另一个凹陷的软枕昭示着昨夜的一切都并非想象,戚栖桐想起了所有,说不清现在的感受,围拢的帘帐锁住了暖和热的气息,他的身上还有很多惨烈的痕迹。
戚栖桐摸了摸身侧,手心凉丝丝,人早走了,戚栖桐有些失望,但再仔细看看,床褥是新换的,还留着阳光的味道,他身上也干爽,穿的寝衣不合身却也齐整,想来叶清弋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也认了。
可既然认了为什么走得那么干脆?戚栖桐没听见屋里有动静,想了想,扯开床帘,果然,屋里空无一人。
戚栖桐艰难地坐起来,往床边挪,脚踩在床踏上,他看见了床前摆得端端正正的鞋,抬头扫了眼,看见了自己挂在架子上的衣衫和整齐的桌面,有些怔。
昨夜一个醉了,一个没有,却还是将屋里折腾得乱七八糟,没到床边,脱下来的衣衫便铺了满地,他们抱在一起,撞翻了桌子,茶壶和被子全摔碎了,叶清弋把他扔在床上的时候,他还压榻了半边床帘。
可是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像是在遮掩,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归结为无心之失。
戚栖桐绝不肯这样,他追到交州来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况且他们从昨天到现在,还没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话。
他总要问的,昨夜叶清弋嘴里念的“栖桐栖桐”,是否还有别的深意,为什么让他忘,又要深深地吻他。
戚栖桐踩了鞋,没穿袜,外衫也不披,就穿不合身的素白寝衣出门,他故意的,临出门前他还低头看了看,确认脖子上的痕迹没遮全,他偏要叶清弋想起昨晚的所有。
戚栖桐悄悄打开一条缝,见了叶清弋的背影,心跳漏了一拍。
叶清弋背对着他,穿着灰色常服,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吱呀”一声,戚栖桐将门打开地更大了些。
正在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半大的孩童,嘴里叫着爹爹扑到了叶清弋怀里,“嘭”的一声,孩童结结实实挨住了叶清弋,戚栖桐脑子里有东西炸了。
他看见叶清弋朗声笑着,顺势弯腰抱住那孩子举到了胸口——再熟练不过的动作。
“爹爹!你今日怎么起得那么晚!”
“爹爹!我想去街上玩——”
戚栖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门关上了,可叶清弋和那孩童的嬉笑声还是传进了他耳中,那女童有多大了?一岁不会如此口齿伶俐,两岁?戚栖桐不敢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