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说得是很对的。
今夜的月色比昨晚更加皎洁。
用过晚饭,步儒惯常回到房间,开始整理《尚书注解》的修撰。
提笔写了两个字,却发现心绪烦乱,无法再书写,便搁下笔,站在琐窗前,望着楼角之月,陷入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的被推开,一个身影悄然进入,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后。
“我新作了一篇文章,是昨夜的文会之记……”说话的是沈轻舟,他住在镇上读书,和赵夫子步儒以文为乐,经常晚上还过来和步儒一起夜读。
“你放在桌面吧,一会我有空会看看的。”
沈轻舟把手中的纸摊在桌面,顺手按着桌沿,看着油釭上轻轻摇曳的灯火,轻轻叹了一口气;“阿儒,这件事你要怎么处理?”
步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觉得,那败类会怎么对付你?”
“破家县令灭门令尹,更何况是一个知府,真要对付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太容易不过了。”
“是啊,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我们步家村世代都没出过什么大人物,拿什么跟别人斗?”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却是步水云。
步儒看了他一眼,皱着眉道;“水云叔这是何意?是要我放弃春芽吗?”
步水云指着他的脑门;“你要是打算放弃春芽,我第一个鄙视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在步家村抬头做人,哪怕你中了举人。”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弃她的。除非我死!”
“那你为何刚刚一副颓废无用的样子?”
“我也在尽力去想办法了,可是想不到啊……”
步水云恨恨的说;“没有办法就想啊,一个人想不出来就两个人,三个人去想,三个臭皮匠都抵一个诸葛亮,何况我们不是臭皮匠。自从中午败类走后,你有没有找过我们大家商量?”
步儒被说得低下了头。
“你水云叔说得对的,你根本没有尽力去想办法,何谓尽力?就是尽你所有能动用驱使的力量去完成一件事,这中力量,包括脑力,比如我们,如果你找我们帮忙,借用我们的脑力,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赵夫子也推门进来了。
步儒看着屋里的三个人,忽然有一种感动,说不出话来。
“谢谢三位,步儒我感激不尽,被人夺妻,乃男人最大的耻辱之一,不知道三位可有帮我想出什么办法?”
“不如我们叫人偷偷把他腿打断,看他还敢不敢……”众人寻声看去,却见门口的步候这时插话道。两个眼珠子还滴溜溜的转动着。
步儒白了他一眼,他吐了吐舌头,挠挠头。
“他之所以敢如此欺人,正是仗着王知府的权势,可惜现在离秋闱还有八个月,不然阿儒努力一番考个举人回来,他就不敢乱来了。”沈轻舟道。
“呵呵,话是这样说,可举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啊,就算老夫,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考上。”
步儒点点头。
“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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