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经常和楚稚作对,便已经想将此人除去,如今此人又自己作死,竟然敢说宝华的宫殿已经荒废!
就他丞相府家大业大?
涂曜缓缓眯眸。
无妨,过不了几日,定要让他人去楼空。
*
大殿之中,楚稚翻阅之前的奏疏文本,向来温润的面色逐渐冷峻。
“楚国上年产量五千五百多石,上缴后存贮于各地粮仓,今年虽然是大旱之年,但靠着之前积累的存粮,楚国本该能度过这次劫难!”
孟守轻声道:“陛下说得没错,只是事后官府拿出的救济粮,远远未达到,甚至不及去年存粮的十分之一。”
不必说,也知道那些粮食定然是被这些官府蛀虫凿空了。
楚稚声音冰冷:“所以今年楚国的灾情,除了天灾,更是人为所致。”
楚稚看着各地送上来的灾情折子,气得指尖发颤。
在现代,身边人至少都是衣食无忧,哪里见过易子而食的惨剧?
可如今楚国百姓,交出了自己勤劳耕耘的粮食,却得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楚稚气得在殿中踱步,冷声道:“去岁粮食是哪些官员在负责?将他们全部捉拿进京审问!”
“陛下心系百姓,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孟守叹气道:“今年楚国的存粮,本也不至于闹出饥荒,说白了,还是因为有太多官员从中私扣,以至于赈济百姓的粮食被挪走他用。”
“可这些官员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人,官商勾结层层剥削,而且……不少人都是右相的门生,法不责众,陛下切莫冲动。”
楚稚:“……”
所以这些官员没被处罚,反而是下层的民众饿死了不少?!
饶是知道这只是一本书,可楚稚仍然真情实感地怒了。
楚国如今是他的领地,在他的领地中,曾经发生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他定然要荡涤污浊势力,还楚国朗朗乾坤。
楚稚正在思量,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金线绣云龙纹的君主常服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健朗的身姿——恰是涂曜。
楚稚呼吸一滞。
涂曜身上那份独特的气息,若有似无笼罩在自己身侧。
楚稚指尖轻颤,在他内心激荡之时,这气息竟然给他出乎意料的安稳感。
只要……涂曜立在他身畔,便是独特的抚慰。
涂曜低沉的声线已经沉沉响起:“兄长情绪不好,可是有了心事?”
涂曜仍以楚宝华的夫君自居,以兄长称呼楚稚。
楚稚虽觉好笑无奈,可听到这称呼,心里却也弥漫出别样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