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了好几日,圣上派人日夜在寻,而现在就在合安医馆,他意外地见到了秦惜珩。
谷怀璧揉揉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他拉着个药徒,指着榻上的人问道:“那位姑娘是怎么来这里的?”
药徒道:“是个侠士送来的,那侠士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谷怀璧当下也顾不得买凉茶了,借口道:“这姑娘是我家主人府上的,前几日贪玩跑了出来。如今既然让我找到了,我正好带她回去。”
药徒看了秦惜珩一眼,正要说话,忽闻有人叫他赶紧去帮忙,他是下也没空与谷怀璧再说,摆摆手道:“那你带她走吧。”
谷怀璧道了声谢,便将秦惜珩轻轻抱起,快步离开医馆。
阿玉赶回侯府,听闻樊芜只是中了暑热才会生病,而今已然好转,心里搁置的一块巨石才算落地。她念着合安医馆还有个发热未退的秦惜珩,秉着做人做到底的心,重新折返了回来。
然而待她寻遍一圈,也未看到秦惜珩的身影。她心中顿时一慌,抓着个医馆的人就问:“我妹子呢?就是一大早睡在这里的。”
药徒闻声道:“你妹妹是哪家的下人吧?刚刚来了个买凉茶的公子,说你妹妹是他家主人府上的,便把人带走了,你不如回去看看?”
阿玉问:“是个什么样的公子?”
药徒道:“年纪挺轻,穿得也好,看着像是哪位高官家的僚客。”
既然穿着不差,多半真的是遇到了熟人才被带走。
阿玉在原地驻足了很久才回过神,她看着那个已经空荡荡的榻铺,心中总有些言而无信的浅淡愧意。
然而人海茫茫,她并不知道所救之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再要如何去寻。除了怀中那块沉甸甸的金锁,仿佛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救过一个落难的丫头。
萍水而遇,有些人或许真的只是匆匆过客。
她叹了口气,唯愿这丫头往后能逢凶化吉,从此再无疾痛。
谷怀璧打马回府,一路上想的都是当年在合安医馆偶然寻得秦惜珩的旧事。
后来在宁府又一次的宴席上,秦惜珩主动来问他,“听说是你在医馆找到了我?”
谷怀璧道:“是。”
秦惜珩又问:“那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叫阿玉的人?”
“不曾。”谷怀璧说完,顺口问了一句,“这是个什么人?”
“是他救我回来的。”秦惜珩的声音有些失落,“我想等病好了再谢谢他,可他现在不知道在哪,我不记得他的声音,也不太记得他的模样了,只知道他左边的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谷怀璧在记忆深处挖出了这段模糊的对话,终于记起来在哪里听过“阿玉”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