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他不知道我来做什么……说到这里,你是怎么骗他相信我是来找个什么东西的?”
“喂喂,你这是在质疑一个诚实商人的信誉,”欧凯抗议,“我从来不会骗人的。”
琼恩冷笑,“那他怎么会有这种古怪想法?”
“这和我无关,”欧凯说,“他问我你来瓜理德斯城是什么目地,我就告诉他你是奉了密令,前来找东西的。”
“我什么时候接到寻宝的密令了?”
“你不是要来找一个可以作为魔像制造的基地么?”
“是啊。”
“这个基地不是个东西吗?所以我说你是奉命来找个东西的,这有问题吗?”
“……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解地。”
欧凯摊开手,“那就是他的理解问题,和我没关系了。不过说起来,也真奇怪啊,”欧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告诉他你是来自阴魂城,说你奉命而来找一件东西……然后他不知道怎么搞的,胡乱猜想,就认定你是看中了菲尔伦家藏宝库里的某件宝贝……”
琼恩沉默着,他已经听明白了欧凯话语中的暗示。欧凯说琼恩来自阴魂城,来寻找某件东西,亚当斯就能直接想到是来找什么——这也就是说,菲尔伦家族地宝库里,确实是有某件东西,是和阴魂城,或者说古耐瑟瑞尔帝国有密切关系,是他们理当志在必得的宝物,所以亚当斯才会先入为主地直接认定。
而且亚当斯似乎说过一句“反正那件东西对我们没用。”
世界上的宝物虽然多,但能同时符合这些条件地……以琼恩的见识,似乎寥寥无几。
“亚当斯手里是有耐瑟卷轴吧。”琼恩慢慢问。
欧凯露出一丝笑意,“不是亚当斯手里,是菲尔伦家族的宝库里,只有主母才能打开,”他说,“确实是有一页卷轴,遗落到了矮人手里,后来矮人王国被卓尔毁灭,这页卷轴也就随同其他宝物一起被瓜理德斯城抢到。所以你先去伊卡沙城,亚当斯还以为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卷轴。”
耐瑟卷轴。是耐瑟瑞尔帝国的至宝,琼恩虽然还不太清楚它的来历,但也知道重要性。奥沃手里只有几页残章,都珍而重之地放在藏宝库的中心,布雷纳斯费劲力气和塞尔结盟,也未尝不是为了从萨扎斯坦手中得到那两页卷轴。能让他们这种大人物如此看重,其价值也就不言而喻了。更何况。奥沃曾经提过,正是因为有了耐瑟卷轴,古耐瑟帝国才能创建那样辉煌的魔法文明。只是卷轴后来散失遗落,不知所终,没想到这座幽暗地域地卓尔城市里。居然也有一页。
得把它弄到手,琼恩暗想。这样的宝物,倘若能据为己有自然最好,这可是巫师地至宝。就算实在不行,上交给阴魂城。也能换来不菲的好处。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琼恩心头的疑惑也基本解开。“亚当斯用什么换了你这些情报?”他问欧凯,“别告诉我是免费地。”
“怎么可能。”欧凯不屑,“生意归生意,规矩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那你这次都敲诈到了什么?”琼恩倒确实有些好奇。
欧凯拍了拍他面前的棋盘,“就是这个。”
“这个?”琼恩一怔,他虽然一进房间就发现欧凯在摆弄棋局,但也没太在意,如今心事放下。定睛再看,发现那是一副萨瓦棋。
萨瓦棋是一种卓尔当中流行地战棋游戏,是模拟卓尔的家族战争而设计出来地。棋盘上划出格子,红黑两种颜色的棋子在里面移动,当然没有什么国王王后或者主教战车。而是主母、祭司、巫师、战士和食人魔奴隶,规则倒也很简单。但比起其他的棋类游戏,它带有很强的随机性。在每次行动前,玩家都会投掷印有蜘蛛图案的骰子,如果蜘蛛最终朝向某位玩家——这说明他受神后眷顾,那么他就可以移动对手地某粒棋子,打击它攻击范围内的同色棋子。这种规则看似荒诞,其实也是深有寓意的:即使在面对严重的外部威胁时,卓尔还是倾向于优先打击同族。
琼恩看着欧凯的这幅萨瓦棋,没什么特别之处,两排棋子整齐地摆放在月纹石制成地棋盘上,红色棋子是红玉髓所制,黑色棋子则是黑曜石材料,虽然都是颇珍贵的宝石,但也算不得什么。
“这幅棋……”琼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门道,只好虚心请教,“有什么特别的?”
欧凯随手拿起一枚黑色棋子,丢在地上,刹那间浓烟腾起,随着轻微地爆炸声,一只狰狞的食人魔武士出现在房间里,它额生白角,身披重甲,手中握着巨大的狼牙棒,凶神恶煞一般瞪着琼恩,只是似乎受到什么约束,不能动弹,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
“这棋盘上有二十四枚棋子,就等于是二十四个强力护卫,”欧凯招了招手,那只食人魔又化作一团烟雾,再度变成棋子回到棋盘上,“随时候命,绝对忠诚,无需休假,不领薪水……如何?”
“这……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个我怎么知道,”欧凯回答,“反正这是巫师学院里最有价值的宝物,据说是历史上一个叫梵铎尔的卓尔大巫师制作的……你不是炼金师么,这应该属于你的专业范畴吧,怎么反而要问我。”
“呃,”琼恩有些脸红,索性转移了话题,“先不管这副棋。你这次找我来,总不会是特地为了解释这些事情地吧,”他问欧凯,“有何指教,直说吧。”
“这个么,”欧凯点点头,“确实是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呢。”
“不会吧,”琼恩有些不太相信,“有什么事情你都办不到的,还需要我帮忙?”
欧凯叹气,“没办法,这件事情找别人没用,只能找你了。”
“说说看,”琼恩也有些好奇起来,“不过事先说明,我可没答应什么。”
“简单,”欧凯啪地打了个响指,“你打算做什么,亚当斯又在想什么,我大致也都知道。不过琼恩,”他慢慢说,“我建议,事情不要做得太绝。”
琼恩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欧凯说,“比如这城市里这么多牧师,死上十个八个无所谓,几十上百也没关系,但别赶尽杀绝为好。”
“为什么?”
“留点余地嘛,”欧凯说,“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毁灭容易,建立却难。这座城市历经万年,才有如今的规模,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如果你留着它,以后或许还有机会降伏它,拥有它,统治它,至少从它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但如果你毁了它,那就什么都没了。”
琼恩大笑起来,“就因为将来地一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性,你就要我现在给自己留下敌人和麻烦——这道理怎么也说不通吧。”
“地确说不通,”欧凯承认,“不过如果你知道下面这个消息,或许就会考虑我的建议了——放心,这次是免费的。”
“什么消息?”
“罗丝并没有死,”欧凯说,轻轻移动了一下棋子,“而且,她很快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