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孔家那个阵仗,沉玥便知道,他们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一番寒暄将人迎进师家后,孔南便开门见山地告诉师鸿钧,他今日请府主大人来是为了主持公道的。
师鸿钧冷眼看着他折腾,待他说完,淡淡道了一句:“孔家主,府主大人事务繁忙,你却为了一点小纠纷,专门劳动府主大人尊驾,不知是存着何居心?”
“在你眼里这是小纠纷,可在我眼里,这分明是你师家目中无人,不将我孔家放在眼中!”
孔南振振有词地道,转向太叔栢,“府主大人,师家主纵容女儿闹事,在这镜阳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孔家能忍这口气,但师子瑜娇蛮任性,早已惹得镜阳府民众不满,师家主却始终包庇爱女,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还请府主大人定夺!”
闻言,师鸿钧禁不住露出一个冷笑。
“孔家主,我师鸿钧爱女儿不错,可要说到纵容、包庇爱女,我想,应该没人比你更擅长了吧?子瑜虽然娇蛮任性,但她心地善良,从未害过一人,顶多是做事莽撞、言语直率,令人不快罢了。
“但只要稍加打听,便能知道凡是诋毁子瑜的人,都曾经因犯事被子瑜教训过。对于自己的女儿,我比孔家主更用心,所以你别妄想给子瑜胡乱扣脏盆子。”
论起护犊子,师鸿钧还真是不输给任何人。
他平日威严寡语,可此时此刻,愣是说得孔南无言以对。
见状,师鸿钧缓和了脸色,对太叔栢道:“府主大人,子瑜与孔鹊自幼相识,虽说一直打打闹闹,但好歹是一块儿长大的,所以每次受了孔鹊冤枉或者欺辱,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时间一长,外人便都听信了某些人的谣言,以为横行霸道之人乃我师家大小姐。而子瑜单纯善良,生性不够细腻,不愿花功夫去解释澄清,这才引得镜阳府民众误会。府主大人从小看着子瑜长大,相信府主大人心如明镜。”
沉玥听得暗暗点头,师家主说的那些,的确像是师子瑜会做出来的事儿。
而她身旁的师子瑜,在听见父亲这番真情剖析后,眼眶早就红了一大圈。
她从来不知道,父亲原来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自己……
从孔鹊那里受来的委屈,师子瑜总是独自承受着,因为孔鹊伪装得太好,就算她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只是近年来,随着他们年纪增长,她与太叔瑾的婚期渐近,沉不住气的孔鹊才露出了一部分真面容。
否则按照孔鹊从前的性子,她绝不会做出当众挑衅师子瑜的愚蠢之举。
即便要做,她也会做得更加隐蔽,而不是明晃晃的。
那样一来,只怕沉玥将孔鹊羞辱后,孔家上门兴师问罪,师家就有口难辩了。
“行了,孔南,多余的话你也不必说了,子瑜为人如何,本府主心里有数。本府主劝你,莫在子瑜的事情上白费心思了,赶紧说出你真正的来意吧。”
太叔栢可没耐心陪孔南耗下去,便直言不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