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民宿的工作人员觉得有点奇怪,这么小的一个少年,来他们这种收费不低的民宿里住,一住还住五天。在这期间足不出户,连饭都不怎么出来吃,只是买几个馒头对付,怎么看都有点不对。
打扫的阿姨悄悄八卦道:“你们不知道,那孩子的行李也非常少,只有两套衣服。除了这个之外,基本没什么。你们说这孩子会不会是背着家里人离家出走,才会躲在我们民宿里,连门都不敢出?”
“哎,有可能我们得多关注一下失踪儿童的消息了。曹姐,要不要跟警方那边报备一声?”
“还是别报吧。”曹姐犹豫了下,“我们要尊重客人的隐私,小金,你多看看失踪儿童或少年的信息就行,要是有对的上号的,你立刻告诉我。”
“你放心,我知道。”
打扫的阿姨叹气道:“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也叫人挺不忍心的。”
前台小金小声说:“听说是约了朋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朋友,家里知不知道?要是我弟弟这样,我非得担心死不可。”
“这你别在客人面前露出来。”曹姐叮嘱,“这年纪的孩子正是任性的时候,大家多上点心,别的还好说,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小金和打扫的阿姨赶忙应了。
许鲸不知道民宿的工作人员正在背后议论他,从第三天下午开始,他越来越焦躁。连续两天傍晚都跑去疗养院外面等。
疗养院与大路隔着一条宽阔的河,河边还有带刺的篱笆,唯一一座桥直通保安亭,保安亭外面站着几个身姿笔挺的保安,外面人靠近一点都要出示证件。
许鲸只知道他齐大哥叫齐云至,家里有个身体不大好的爷爷,有伯伯,也有叔叔,还有几个关系平平的堂兄弟姐妹。这点消息完全不足以让他跟齐云至联系上,更无法让他混进去。
他每次隔着河看疗养院都不敢看太久,既怕里面的保安发现他的异状,引起误会,也怕他出来太久,齐云至正好从另一条路绕至民宿,两人完美错过。
许鲸活了两辈子,从没这么焦心的时候,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糟糕透了。
等到第五天晚上,许鲸早早爬上床,带着焦虑入睡,他心里暗暗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疗养院那边打听。他有身份证,要是情况允许的话,他可以恳求一下那些保安让他进去。
再不济,他也可以请那些保安问问齐家人,齐云至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省得他白在这里担心。
不知道睡了多久,许鲸忽然被一阵敲门声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他的心砰砰跳着,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窗户外面已经完全黑下去了,只有暗淡的路灯灯光。
许鲸按开床头灯开关,哑着声音问:“谁啊。”
“小禾,是我。”外面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