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了大惊,这个太贵重了,不对,是太珍稀了,简直都只在戏文里听说过,实际上哪里会有?这要是真的,可是举世难求。
“这怎么使得?他一个小孩子,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刘氏手一抖差点把怀里的小女儿掉下来,吓得小姑娘一手握着糖棍,一手抱紧她娘的脖子不撒手了。简直委屈得不行。
“不碍的。这个虽然难得,白搁着也是浪费,小孩子淘气,正好求个太平。”
楚宴虽然年幼,但长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儿,也是个小人精了,当即郑重地点点头,用肉乎乎的小手把丝绦连同避水珠一起塞进衣裳里,还拍了拍胸口。
两个大人都感到好笑,不拍人家还不知道,这一拍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石初樱又拿出一个同样的丝绦,下头是个淡金色的小珠子,给小姑娘系了,“这个是颗避瘴珠,一般的毒物、瘴气都不能避开,我看容姐身子弱些,这个给她戴着吧。”
又把一颗避火珠给了上学去的安哥儿。现在几个孩子还不知道,这份礼物在他们以后的人生中,曾经几次挽救他们的性命,甚至成为传家之宝。
刘氏抱着容姐站起来,朝着石初樱福了福,哽咽道:“弟妹,这么重的礼,嫂子却不想推辞了,腆着脸代孩子们收下了。”
石初樱扶了刘氏坐下,笑道:“嫂子不必客气。我听楚溆说,自打公婆去世后,他和大哥相互扶持才走到今天,后来又多得大哥和大嫂的照顾。很该感谢大哥大嫂才是。”
石初樱可不是随便大方的人,她能拿出这样的宝物给楚洌的孩子,一个是她觉得这几个孩子教养的都挺不错,再就是楚溆从小失去父母后,完全是跟着哥哥相依为命的。
虽然他们还有祖父在,可年老体迈的祖父哪能事事照看周到了?
在这样的大家子里,叔父都是亲的,可也都是有利益纠葛的,他们两个不过是失怙的孩子,又逢战乱,能安稳活下来都是不容易的。
更何况楚溆自幼在山中学艺,家里全靠小哥哥楚洌一个人维持着,保护父母的遗产,争取二房的家业,给在外学艺的弟弟争取用度,哪样不是靠小哥哥楚洌?而楚洌其实也不过比楚溆大三岁而已。
十一二岁的他不但自己要成长,还要给弟弟承担起父亲、母亲,外加兄长的职责。
这一切直到楚溆及冠之前下了山,才算有了一个能够分担的人。
即便成年后有了爵位,楚溆和石初樱的亲事也是楚洌多方操持的。
毕竟老将军年纪大了,他说一句话,下面的人怎么办却是作为二房长子的楚洌监督执行下去的。
所以,楚溆昨晚把这些家事讲给石初樱听的时候,石初樱也觉得有个这样的哥哥真心不容易,值得好好对待。她才跟楚溆商量着拿出这样三颗珠子来,而楚溆也不是个贪恋财物之人,他唯一担心的倒是会不会给她惹来麻烦。
这样的珠子虽难的,但石初樱还有好些个,都是她年少的时候,跟着师傅在外头各处大山河泽中历练时获得的。
那些地方怪兽横行,有的怪兽可以辟水而行,有的怪兽遇火不燃,有的怪兽穿行在瘴毒弥漫之地如入无人之境,后来她打败了这些怪兽。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不是摩云山的物件,所以她拿出来没有什么为难的。
也许世人会认为这种宝物就该掖着藏着,而对于石初樱来说,宝物白白放着也是落灰,起不到作用的宝物跟废物也差不多。
所有的母亲几乎都把孩子看得重过自己,刘氏也不例外。
石初樱给三个孩子这么珍稀贵重的礼物,简直比她自己得了还高兴。她当即把小女儿塞进石初樱怀里,借给她亲香一番,小女儿是她的宝儿,一般人她还不借呢。
石初樱好笑,不过还是抱着身娇体软的小姑娘坐在自己怀里,她以前常抱小李芸,对于抱孩子到不陌生了。小姑娘有了婶婶给的糖糖吃,已经不在认生了,此时坐在她怀里,小手抱着糖吃得非常开心。
石初樱随手拿起容姐儿衣襟上系的绢子给她擦了擦流下来的口水,看得刘氏直赞叹,“弟妹这般会照顾人,定会是个好母亲。”石初樱不由想,她自幼连自己和师傅都能一并照顾了,怎么会照顾不了一个小婴儿?
宴哥儿看到娘亲和婶婶说话,自己无趣,便爬上炕来吃葡萄。石初樱也给他剥了几颗吃,顺便问道:“这个季节的葡萄是哪来的?”
刘氏一边照顾小儿子吃葡萄,一边答话道:“咱们京师原本就是产葡萄的,现在更是整个南郊都是葡萄园子,从夏到秋都能吃到甜葡萄的,尤其是秋收的时候,各家都买上好几车,存到冰窖里去,能吃到来年开春儿呢。”
说着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道:“你们今年没赶上,不过,现在也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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