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洌一进书房的门就瞧见弟弟一脸得意地在摆弄书架上的摆件。他撩了袍子往榻上坐了,抬眼微微打量楚溆一眼,倒是一脸喜气,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这么晚还出门,可是有事?”
楚溆没答话,只往榻上坐了。这时侍墨端来一个新炭盆,顺手把烧得差不多的旧炭盆撤了下去。转身又来换茶水。
“云露山茶啊!”楚溆嘱咐一句,楚洌和侍墨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抱歉了二爷,咱们的前些日子就喝完了…”
楚溆睇着侍墨,想来这厮也不敢撒谎,他又看看大哥,见大哥也不言语,心话,这才一个月吧,樱樱给这边的茶至少有两斤吧!这就没了?!
千万别跟他说都喝了!
“二爷还别不信!”侍墨见了楚溆的神情,也发泄不满道:“今个儿这个来求一两,明个那个又来求二两,哪还能剩下多少了?”都把大爷这儿当宝藏呢!
楚溆蹙蹙眉倒没说什么,只一挥手道:“无碍的,侍电身上应该带着,找他去拿,都拿来!”
“哎!”侍墨应声去了。
楚溆盯着门口瞅了瞅,再看回半满的炭盆,皱着眉道:“大哥何不自己开府,何必怎么委委屈屈地过日子?冬天炭不足,夏天冰不够,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楚洌见弟弟不说正事,倒也不急了,他脱了鞋子盘膝坐了,微微一笑,问道:“说说?你开府的滋味如何?”
“艰难也有,但至少心里头舒畅,不用处处看人眼色。怎么,大嫂还是不肯?要我说,哪天让大嫂去我们府上逛逛,看看自己过日子的好处,说不定这心就活泛了。”
皇家宗室里的人就没有真傻的,楚溆多少知道些澄心院的事,只说楚洌这个人就不是那眼界只有针眼儿宽的。委屈求全地挤在老宅多数是刘氏打老宅家产的主意,以前楚洌因顾虑弟弟未成亲顺水推舟了,现在就绝对只剩刘氏还别着不肯了。
对于这样的女人,他不能说什么,但他还是更喜欢他家樱樱这样的,疏朗、大气(你确定?),从不斤斤计较(咳咳,真的么?)…反正怎么想都是樱樱最好。
“嗯,这两天就让你嫂子去你那边走动走动,对了,这几天你们动静可不小…”楚洌看着弟弟,挑起眉毛。
“也没什么…”楚溆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跟大哥把当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回。楚洌点点头,侍风、侍电都是他手底下训出来的,他自然知道他们的本事,想来事情也是赶巧了。
“上头可有什么说法?”
“来人问了问,走个过场。只不过,这次倒是让花蝴蝶捡了个大头儿!这小子!还特地跑来跟我邀功请赏,磨着我要了一瓶百灵丹去…我听说他那折子写得天花乱坠的…”
“难得他也干了件正经事,他爹还不把他夸成一朵花!”
这时,侍墨进来上了茶,嘻笑道:“好茶来啦!今个儿正好了,侍电身上带了二两多,都被小的给留下了。反正您府上有,这点就饶给小人吧。”
“明个儿让人送半斤来!”楚溆大方地一挥手,侍墨美滋滋地下去了。
楚溆眼神跟着侍墨出了门,听听外面没了声响,才转身朝着楚洌一咧嘴,笑道:“给大哥看样东西!”
楚洌就知道他憋到现在一定是有什么事,见他起身解了外袍还是有些意外,这是…此时,楚溆脱了外袍扔在一边,身上穿的正是护腿和‘小半截’软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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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院里
吃过早饭,刘氏问橘枝:“车可安排好了?”这次出去石狮子胡同除了刘氏,还有三个孩子,加上仆妇丫头人可少不了。
橘枝一边替刘氏找着出门戴的首饰,一边哼了一声,道:“奴婢一早就去大夫人那说请了。大夫人说,要用车好歹提前两天,个个都当天要车,哪里调配的过来…”她学话强调和神态都学的惟妙惟肖的,惹得边上几个丫头吃吃发笑。
“奴婢就说,上回咱们倒是提前了好几天要车,可那时候却说什么‘现在哪知道过些天的事,万一到了那天有急事,调配不开也说不准。到时候再来说吧。’
奴婢说,这早也不行,当天也不行,这可难了。反正是我们大爷交代的,要不让大爷去跟老太爷问问…这才勉强给了两辆车。不过,奴婢身上也挨了好几个眼刀子,要不是奴婢走得快,指不定这衣裳都给眼刀子豁出口子来了!”
橘枝是刘氏眼前的大丫头,向来口角伶俐,又有眼色,很得刘氏的重用,她出去也是有些脸面的,但凡难办的事刘氏都只让橘枝出面。
“既这样咱们先去跟来太太辞行吧。”她们这些做孙媳妇的,出个门也不自由,不说层层批准,也得往宁寿堂说一声。
老太太不待见楚溆媳妇,对楚洌的媳妇也一般,不过是抬眼看了下刘氏,倒是招招手,把几个孩子叫到了跟前说话。
听说刘氏几个要去石狮子胡同,她撇撇嘴,说了句“早去早回吧,别光顾着玩儿。”
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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