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却让你哥哥担着…”白氏一想起儿子结的这门亲事,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昨天跟卫讷说话时候的淡然全不见了。
石初禾就是不想让她娘憋在心里,说出来总要好些。她道:“这怎么能怪娘呢?相看的时候我和哥哥,爹爹都在呢,况且,嫂子的爹娘也确实都是厚道人,一家子人都不差,现在看来也是这样。谁知道当初那个羞答答的姑娘本来面目竟是这样的呢?”
“要说错,也是错在不该跟村里人打听,又信了他们的话。
人家一个村子里什么不知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会为了咱们去得罪了本村的人?当然都是满口说好听的,偏咱们又信了。
妹妹真要为这事跟哥哥生气,我去和她说,娘不必忧心。”说着,石初禾又抛出个大杀器,“再说了,您大孙子多可爱啊!换个媳妇可不见得有喽!”
果然,老太太听到大孙子立刻脸上绽开了一朵花来,“说得也是。她别的不行,我大孙子倒是生得聪明伶俐,长得跟他爹小时候真实一模一样。
唉,要不是不想让我孙子摊个后娘,别说我和你爹,就是你哥也不容她。”
“您老总算说句实话,我还一直以为您和我爹是看着亲家的情分上才忍让着呢。”石初禾倒是惊讶一回。
白氏看了小女儿的信,如今心里有了底气,也不妨跟大女儿说说实话,“亲家的情面也不是没有,可亲家的情面如何能大得过我儿子的终身去?
你们年轻,有些事还不懂。凡事只图一时痛快,这样可不行。
你哥当初也是想快刀斩乱麻,把人给退回家去。可你嫂子运气好,头一年上就有了身子。有个孩子来咱们家投胎也是咱们家的福气,不论男女都是咱们石家的血脉,那个时候哪能把人休回去?
等孩子生下来就更不能了。你是没见过,再好的后娘也不如亲生的。尤其是将来孩子大了,知道还有个亲娘,到那时,就是一只草垛里的黄鼠狼也能想成天上的二郎神!好也变成了孬,有的麻烦了…”
“唉,可我瞧着嫂子对侄子并不怎么亲…”石初禾摇摇头,很是不能明白。
白氏倒是一笑,“她有后悔的一天。她现在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不过是仗着爹娘都在,哥嫂弟妹没话说,自己不上心,还觉得回娘家跟没出阁的时候一样。
等到爹娘没了的那天你再瞧瞧,做兄弟的如何且不说,就是嫂子弟妹的脸就够她看的。
那时候,丈夫心里没了她,儿子也不亲,一个女人没了这两样,这往后的日子要多苦有多苦哦…”
石初禾睁大了眼睛,“娘!您和爹是不是也怕我看嫂子的脸才…”才把哥嫂分出去?
白氏拍拍女儿的手,“也不全是。咱们家也确实负担重,娘是从人家媳妇过来的,自然能理解你嫂子的想头。如了她的愿看她还能怎样?
我和你爹三年五载的还熬得住,分了出去,他们俩要是能因此过的好,我们做爹娘的也跟着高兴,要是过不好,那时候我们两眼一闭,也管不着了。你哥照样还得给我们安顿后事。便是你,这东院的宅子和地也会留给你,不会给你哥哥。他那份已经拿走了。”
这事石初禾可从没听说过,她惊讶非常,“这事,哥知道吗?”
白氏垂下眼皮,“分家的时候就知道,便是不知又如何?这是我和你爹的,想给谁给谁,再不关他们西院的事。”
石初禾明白了,她娘心里其实对哥哥还是有些怨言的。只不过儿子再不好,当娘自己能嫌弃,却不乐意别人嫌弃。
石初禾低头抿嘴笑了一下,聊歪楼了,她娘总算不再纠结先前的事了。
娘俩絮叨了一通,白氏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加上先前吃一颗百灵丹,这会她精气神大好。
白氏见女儿把家里的旧衣裳捡了出来,细细查看边角的磨损,便道:“咱们虽小门小户,也用不着出门现穿新衣裳的。捡整齐些的这两天洗晒洗晒也就是了;不过,你爹那倒是得准备两件像样的,这两年他也没做身新的。”只是这银钱只怕不凑手。
石初禾琢磨了下,道:“我知道娘的意思,不过娘听我一句。咱们在家简朴些没什么,可妹妹那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儿呢。信里说的千好万好,可具体如何谁知道?她到底是人家的媳妇了,哪那么便当。咱们如何倒是无所谓,只别太寒酸了,倒叫人看不起妹妹。”
说完,瞧着白氏不知在盘算什么,便又说:“娘也不用担心,我呆会儿去街上,把剩下的好料子拿去成衣铺子里,抵换成衣裳就是。有合适的,给爹爹、娘还有我自己都备上一两身。
这料子不少,咱们也不穿什么绫罗绸缎的,应该还有的富余呢。”至于肥瘦,改改总比现做的快。
说服了她娘,石初禾便在剩下的料子里寻了大红地的,忖度着给张婶子裁了几尺,又提了一包点心往隔壁去了。她去可不光是送礼,还得把家托付给张家照看一二呢。
至于嫂子,还是别指望了,她们一走,用不上第二天就得跑回娘家去做小姐去了,还不如托了邻居更踏实些呢。
不过石初禾回来的时候手里倒是多了半吊钱,她无奈地摊给白氏看,“张婶子听说我爹找到妹妹了,咱们去团聚,非塞给我不可…”真心是推辞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