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定从明天起我就得往宫里头去了,具体多少天,怎么个举哀法儿还没准儿,倒是昭哥儿得先拜托给爹娘管着。”
石诚轻轻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你是楚家的媳妇,再怎么明天也得回去,昭哥儿还太小,眼睛干净,见不得这些,就交给我们吧。
有什么要办的,你只管说就是了。”
到底是亲爹!对女儿那真是没话说。
白氏倒是一脸的担忧,她瞅着女儿道:“…女婿还在外头当差,也不在家…你也上心点,让人去瞅瞅,他那边怎么样了,要不要送衣裳鞋袜换了…”
到底是丈母娘看女婿,比儿子都关心!
比起白氏,石初樱更担心楚溆,白氏只当楚溆是去了外头当差,却不知道他正在宫里当差,说不定还在现场呢。只是看着一家子已经经历过太多风霜坎坷的男女老少,她实在是不能在让他们多担忧一点点了。
“娘放心,白天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带了不少东西去了。”石初樱又交待了把陈姑姑留下协助白氏,免得万一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将来被人抓住了把柄。白氏自然是乐意的。
又忙乱了一通后,总算在库房里翻出了十来匹白、蓝、玄色的布,绢或者绸缎什么的,虽有的素绸素缎也有暗花,但也不十分明显了,倒是能拿来用。
因国丧不是家丧,民间不用穿白孝服,只穿素蓝色等颜色就可以了,倒是石初樱和昭哥儿比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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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镇国将军这支是从齐王的旁枝,他曾祖父是齐王,祖父是郡王,到了他爹因是旁嫡子而封了镇国公,到了老将军便封了辅国公。尽管后来被降了爵,但他在宗室里辈分并不低。所以,圣人尽管十分嫌弃他碍眼,也只能恶心恶心他,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
太上皇的爹跟齐王是一母同胞亲兄弟,太上皇跟齐王世子是正经的堂兄弟,所以,老将军他们家跟太上皇那是真亲戚,但跟如今的圣人就远了。
圣人是秦王一支的,跟太上皇勉强能算得上堂兄弟,但封地都封到西北这么偏僻的地方了,可见是关系不近,圣人先前的‘秦王’头衔还是太上皇为了他继位好看,先封的呢。要不然,他现在说不定还是个郡王的世子呢。
石初樱自幼跟无名道长呆在山上,也没别人可论什么辈分,这一琢磨起五服来也是头疼。她现在搞不太懂,自己和楚溆已经分府出来了,跟圣人这到底出了五服没有。
日常过日子大家谁也不会细细去排这个,都是大体估计这算的,但如今这个事必须得准确,这跟穿什么丧服有关系。
“算了,说不定明天内务府会有人来告诉的,咱们也别瞎琢磨了。”石初樱决定干脆躲懒得了,实在不行让人去内务府问问,何必自己头疼。
这一夜,多少家都是彻夜不眠,到了天色大亮,槐树胡同这里终于缝制出了大小主子每人一套的素服出来。
外头管事也来回报:“街上虽有官兵巡逻,但并没有禁令。”
如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石初樱先去房里看了看儿子,昭哥儿已经被奶娘把了尿,正哄了他睡觉。石初樱想了想,便交待玉竹道:“去叫人备车,你带着两个小丫头跟我回去,其他人留下来照顾昭哥儿。”
想到这一回去只怕到晚上才能回来,儿子吃不上她的奶,指定不能好受了,便心里舍不得,赶紧把儿子抱过来给他先吃个饱。
“儿子,你听娘说,昨天晚上出了大事,你爹不在,娘也要去进宫去,只怕这一整天你都要跟姥姥、姥爷带你。
你要乖啊,好好吃奶娘的奶,不能给姥姥、姥爷胡闹。你师祖也看着你呢。”
石初樱并不是在说话,而是用精神力与儿子交流,因为她也发现了,儿子还不能说话,却能用意识与她的精神力沟通。但这只能是在她使用精神力的状况下,不然还是不行。
就像昨天晚上,娘俩是现实沟通,结果相当不理想。
石初樱只好借着身边无人,跟儿子用精神力打招呼。
果然,昭哥儿收到了他娘的信号,在脑海里迷糊地问道:“娘要不哪里?不能带着昭哥吗?”还使劲儿地吸了吸奶。
石初樱一疼,轻轻掴了儿子小屁股一下,心话,反正儿子现在也不会说话,告诉他也没关系,便道:“好像宫里出了大事。
你爹先前应该就是去宫里办差了,昨天夜里有丧钟响,如果娘猜的没错,宫里的圣人或者太后娘娘没了,就是死了。
咱们家跟他们有亲戚,娘呆会儿得去,嗯,瞧瞧那死了的人,还得去灵前哭几天,小孩子不能沾这个,不然会长不大的。”
欺骗小婴儿什么的,毫无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