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楚溆来访,顾梦蝶邪魅的长眉一挑,丢了句:这可难得!便把宝刀入了鞘,亲自迎了楚溆进书房来。
顾梦蝶眼瞧着侍电小心地接过楚溆的斗笠和蓑衣,在廊下轻轻抖了抖,只见原本覆盖在蓑衣上的雪珠就都纷纷落了下去,竟是一点都没湿到的。
在低头看看楚溆脚上套的‘草鞋’,不由啧啧有声,“你小子这福气啊…啧啧,打小是把别人没吃过的苦全吃了,这会儿倒是都找补回来了。”
“你羡慕啦?我大姨姐还没嫁人,不过,你是没这个机会了!”楚溆嫌弃地打量了顾梦蝶一眼,自古走进屋子里去。
“我说你这人嗳,有这么戳人心窝子的么?”顾梦蝶追了进去,顺便把门给关上,喊道:“谁都不许进来,不然掉了耳朵,鼻子的自己按去!”
小厮们都自发躲得远远的,没法子,这兄弟俩一见面必须先打一架,刀风剑气都是实实在在的,往前凑而遭殃了的可不是没有…
这不,又开始了!
两人自光屁股穿开裆裤起就一起玩大的,即便后来楚溆上山学艺去了,可每次回来也照样跟顾梦蝶几个泡在一起胡闹,打马游街也没少干了,这样的友谊那是割脑袋都割不断的。
两人打了一架过了瘾,发散了一下过剩的精力,顾梦蝶跌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地牛饮一盏茶,这才平息了喘息,道:“你这功力进步不小啊!啧啧,别是你媳妇的功劳罢!”
楚溆也饮了两口茶,嫌弃地丢开了去,朝门外喊了侍电:“泡茶去!”
“啧啧!这惯的,我这茶可是东市大街上最好的茶叶行孝敬来的,据说比那个喝得都好。”说着,顾梦蝶手指往上指了指,楚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那也看跟谁的比!”楚溆一句话撂倒了顾梦蝶,他哀号一声趴在了椅子扶手上,指着楚溆道:“我就知道你是来气我的,赶明个我去找嫂子去讨两包来,也气死你!”
侍电和一个小厮端了茶具和开水壶来,这里他也是常客,倒不客气,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小盒茶叶,轻轻打开盖子,抖了一些到两个细白瓷的茶碗里,冲了开水进去,顿时一个无法言表的清冽茶香袅袅散发了出来…
“这是…”顾梦蝶忽地站起身,却忘了自己还翘着腿,差点跌了下去,好在他功夫好,自己挽救了自己。
“这是冬茶,冬天的云露茶!”这是石初樱和无名道长冬天惯用的茶,因冬天的云露茶数量相对少,也难采,以往石初樱倒没舍得拿出来用。
如今有了木华这个小东西,这等冬茶还不够它嫌弃的,石初樱只好带下山来自己喝了。
顾梦蝶轰走了下人,免得他们的污浊气味把好茶给玷污了,这才稀罕地品着云露冬茶,放低了声音说话,“今个儿是那股风啊?你不在家带孩子,哄媳妇,倒有空来我这小门户来了?”
楚溆也动了动耳朵,见附近确实无人,这才招招手,待顾梦蝶附耳过来,嘀嘀咕咕把事情说了。
顾梦蝶自诩堂堂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他的活儿也干得漂亮,地位稳稳当当的,市面上的消息还是无比灵通的,此番听了楚溆的话还是瞪大了眼睛:他居然不知道!
两个好友你瞪着我、我瞧着你,好半天,顾梦蝶才咬着牙低声道:“这可是真的?”
楚溆好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要是知道真假还来问你?”
顾梦蝶坐了回去,扶额细细想了想,突然把茶水一口干掉,起身道:“你揣上你这好茶,咱们也别独享,给我爹尝尝去!”
楚溆一抬眼角,两人微微点了点头,楚溆喊了侍电过来,问他要茶。
侍电再不乐意也知道这俩人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直接把剩下的大半盒都给了楚溆,只口里还念叨着:“咱可就剩下这些啦,再想喝得问夫人求了!”
顾探花能被点为探花,自然是才貌都不俗的,琴棋书画不在话下,品茶更是必须的雅好。因此,得了这好茶自是欣喜若狂的。所以没过多久,顾府的下人就见探花郎兴奋地捧了一小包茶叶顶着雪出门了。
顾梦蝶喊不住他爹,还特地借了楚溆的蓑衣给他爹穿,真是一点不吃亏!
临近中午,楚溆被顾梦蝶留了饭,好在饭后没多久,顾探花就吃饱喝足回府了,能跟好友一起分享好茶,显然他也是受到了款待了,虽然不能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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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的外书房里
顾探花一反外人面前的欢喜,而是脸色凝重,他负手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才招呼两个晚辈坐下说话。
“贤侄的消息没错!”他先肯定了一句,又伸手朝儿子摆了摆,让他少安毋躁,然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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