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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儿个起,叫宋勇两口子来麟台阁照应着。尤坚,立时派人跟国公爷说明,带人包围青帝庙。”凌咏年猛然站起身来,迈着大步就向外去。
关绍强撑着镇定自若,钱谦瘫坐在地上,有苦说不出。
凌雅峥迟了一步,快步跟上去,凌雅嵘怔忡之后也立时跟上。
“老太爷,青帝庙里的和尚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莫三跟在凌咏年身后,却看向凌雅峥。
“只怕主持方丈的嫌疑最大。”凌雅峥跟上去。
凌雅嵘眼皮子一跳,疑心是袁氏多嘴,跟凌雅峥说破了——不过,也不能一口气咬定这事,需试探过了袁氏再说。
凌咏年脚步一顿,回头对莫三、凌雅峥、凌雅嵘说:“你们一边玩笑去,别打草惊蛇了。”
“凌爷爷,我跟着去瞧瞧。”莫三嬉皮笑脸地说。
凌咏年蹙眉道:“你身子骨还没好利落,就在家里玩吧。放心,若果然那老和尚有嫌疑,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丢下一句,就大步流星地带着凌尤坚向外去。
面对着一篱笆凋零的蔷薇,莫三、凌雅峥、凌雅嵘三人站住了脚,回头看麟台阁,就见关绍带着钱谦被宋勇两口子拦在廊下。
“谦儿,你实在糊涂,这些话,怎早不跟姑姑说?”凌钱氏哽咽着,拿着帕子不住地擦眼泪。
钱谦嘴唇微动,一句话也说不出。
关绍垂着手,一把麋鹿骨的折扇从袖子里滑出来落在手上,握着扇子在背后轻轻地扇着,眼睛就盯向他早瞧着不顺眼的莫三。
“关大哥,你也是被逼无奈,祖父查明究竟,定不会为难你。”凌雅嵘殷切地开口。
关绍轻轻地点头。
“大夫人,七小姐要出门了。”婆子过来催促说。
凌钱氏顾不得钱谦了,想着女儿出嫁之日,又闹出这事来,眼泪越掉越凶,擦着眼泪安抚地拍了拍钱谦,就忙随着婆子去了。
“咱们也走吧。”莫三轻声说。
凌雅峥点了点头,瞧着莫三掐了一朵枯萎的蔷薇花在手指上转着,笑道:“瞧见了没,你我二人心有灵犀。”
“……那是我聪明。”莫三不由地撇嘴,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蔷薇篱笆后的凌雅嵘,轻声地问:“你怎么知道青帝庙?”
凌雅峥笑道:“在弗如庵里看破的。”
“如何看破的?”莫三追问,只觉凌雅峥神秘得很,似乎藏了很多事。
“你不是聪明吗?自己想呀。论功行赏后,别忘了我那一份。”凌雅峥望着莫三一笑,瞧见莫紫馨远远地站在桃树中,就提着裙子快快地向她走去,“多谢馨姐姐。”
“拿什么来谢?”莫紫馨笑道,拉着凌雅峥的手,瞅了一眼慢吞吞跟着的凌雅嵘,疑惑地问:“你为何要对付你妹妹?”
“她是谢莞颜生的。”
莫紫馨眸子蓦然睁大,几步之外的莫三也听见了,姐弟二人愣了愣,异口同声地说:“那父亲当真是活该。”
莫紫馨想着早先凌雅峥被蒙在鼓里不知对凌雅嵘怎么好呢,心里对凌雅峥更多了两分怜悯,拉着她走着,瞧着一只鸟儿落在凌雅峥肩头,就伸手去逗那鸟儿,叹道:“我还当琴棋书画这些本事,是一辈子也丢不了的,谁知你父亲早年名声那么响亮,如今竟……”
“大事要成,要紧的是一个专字。父亲如今的画技也并非不好,只是,他只能画好我母亲罢了。”凌雅峥想起洪姨娘所说,轻叹一声。
“梨梦,接着。”莫三从怀中掏出个红瓷小瓶抛到梨梦手上,指了指自己已经大好的脸颊,又轻笑着对凌雅峥、莫紫馨说,“应当是有用的,你们就等着分银子吧。”
凌雅峥一笑,因落在她肩膀上的鸟儿不住地啄弄她的发髻,便微微侧过头去,冷眼瞧着凌雅嵘默不作声地从他们面前走过,伸手推开肩膀上的两只鸟儿。
“瞧着,你没清净日子了。你们家五个姊妹中的两个,一个老六,母亲尊贵、父亲能耐,无忧无虑的,也不爱沾惹是非;一个老九,哥哥撑腰、姐姐爱护,凡事不用自己出手。经了今次的事,她一心摆脱了你,定会生出是非来。”莫紫馨敲打着下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