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望着凌钱氏说:“母亲若心里憋闷,就去寻七姐姐作伴去,昨儿个去纡国公府,听说七妹妹这二月里闻不得荤腥。”
凌钱氏一怔,手一松,钱阮儿立时挣脱开了。
凌钱氏诧异地说:“大公子还能……消息可确切?”
“一堆男人们说的话,确定不确定,谁也不知道。”凌敏吾趁势带着元晚秋给凌尤坚、凌钱氏敬了茶,匆匆收了见面礼,就又去对着凌尤成、凌秦氏下跪,本要离了养闲堂再去给穆老姨娘磕头,见凌古氏扣着穆老姨娘不放,只得随着其他兄弟姐妹们散开。
出了养闲堂,元晚秋立时就跟上凌雅峥。
凌雅峥看她眸含秋水、两颊生辉,就笑道:“恭喜二嫂子,只是,七姐姐当真有了?”
元晚秋颔首笑道:“你二哥唬她呢,是茅庐有了,这事还是茅庐跟我说,我跟你二哥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呢。”
“……”凌雅峥嘲讽地一笑。
“昨儿个听说你去劝了钱谦?你的大恩,我跟你二哥没齿难忘。”元晚秋嘴里呶了一声,却是钱阮儿恍若余惊未散的兔子般慢慢地走了过来,满是歉疚地对元晚秋一福身,怯懦地说:“姑姑不听人劝说,二嫂子别怪。”
元晚秋大度地笑道:“你一定吃过不少苦头,母亲向着你,也是人之常情。”
钱阮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姑姑变了许多,未必是为了我。”又对元晚秋笑道:“据说,秦夫人要细问我京城里的事,明儿个,我随着二哥、二嫂去秦家,还望二哥、二嫂莫怪。”
元晚秋笑道:“一家人,何必说这种话?”
一阵风吹来,钱阮儿瑟缩了一下,轻声说:“告辞。”
“请。”元晚秋说。
钱阮儿立时冲着前面巷子里的关绍、钱谦走去。
“他们已经能出麟台阁了,就是老太爷还不许他们出府。”梨梦紧赶着说。
凌雅峥对元晚秋笑道:“明儿个,嫂子带着梨梦去一趟纡国公府,叫她开开眼界可好?”
元晚秋点了点头。
梨梦狐疑地眨了眨眼睛,觑见钱阮儿、关绍、钱谦不见了,料到既然出了麟台阁,下一步,关绍、钱谦就要设法出了致远侯府,这法子一准就打到纡国公府头上,于是笑道:“托了二少夫人的福,明儿个能偷懒一天了。”
孟夏一脸不忿地走来说:“二少爷叫大老爷叫出去了,二少夫人就随着八小姐吃饭吧——大夫人有意叮嘱过厨房怠慢二少夫人呢,况且是七月几个送饭给二少夫人,料想也不干净。”
“没事,我去伺候母亲吃饭去,母亲急等着知道七妹妹的事呢。”笑盈盈地,似乎丝毫不将凌钱氏的作践放在心上,元晚秋握着帕子,就向凌钱氏院子走去。
“二少夫人当真是逆来顺受。”孟夏说。
梨梦笑道:“指不定要怎么给大夫人下绊子呢,若当真逆来顺受,还能跟赵家和离,飞上枝头变凤凰?”
孟夏说:“要是我,明儿个回门,就跟秦夫人告状去。”
梨梦笑道:“糊涂了你!秦家要拿着她撑门面,又怕得罪大夫人,只怕会装傻充愣,对大夫人作践她的事视而不见呢。”
“嘘——”凌雅峥提醒一声,嘱咐梨梦:“明儿个去见一见茅庐,问问她可有什么难处——我虽不才,但跟舒姐姐也算要好,要紧的时候,也能助她一臂之力。”
“是。”
忽地一声惊雷响起,不过片刻,便落下倾盆大雨,黄昏时分,三晖院里众人才得知凌钱氏明儿个也要向纡国公府去。
次日一大早,冒着直直地砸在地面上的雨珠,梨梦跟元晚秋的婢女挤在一辆车里,听着雨珠打在马车上嘈杂声,进了纡国公府。
梨梦眼瞅着钱阮儿、元晚秋进了秦夫人房中,唯恐哪一会子走了神看错了,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凌钱氏、钱阮儿、凌雅文看。
忽地叙说如何从京城逃出来的钱阮儿哭倒在秦夫人膝前,凌雅文抢在元晚秋前头将她搀扶起来,双眼红肿地说:“母亲,等会子再问吧,且叫我领着阮儿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