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着“絔綉”的名字,还有方才见过的“冰滦”……
距灵仙大会已过三日有余,昏死过去的冰滦才渐渐醒了。
当睁开眼睛,目入眼帘的景象还与她内心能够接受的事物有着落差。
当思绪渐渐捋顺,当眼前的事物让她感到恐慌。她终于记起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灵仙界、师傅、邑阳千……
“师傅……”
喃喃地念叨着,泪水如珠,起身便冲出房间,漫无目的的找着邑阳千的踪迹。
大厅当中,一蓝衣女子静坐着,好似在等冰滦,眼神里空洞,却一直盯着她。
冰滦见过紫阳,印象中紫阳貌似是邑阳千的贴身侍女。上前抓住她的手,恳切道:“带我去见邑阳千,求你……”
紫阳抽开手,一脸嫌弃的看向她。槲石书就是为了这样的人而死去的吗?她到底有什么特别?就连邑阳千也对她……
慢慢的站起身来,发现冰滦的俏脸似乎从不会向人低头,眼睛里充斥着让人难以理解的高傲。命格所显与她年纪相仿,孩童般的年纪,便有些嘲讽般的笑了。
笑他邑阳千千余岁,冰滦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他呢!
“这位姐姐,可否带我去见邑阳千?”冰滦又唤道。
紫阳依旧神情幽怨,面色僵硬道:“他吩咐过你醒了便带你过去,想见他随我走就好。”
心不知道为何砰砰的乱跳个不停,只是此刻想去见邑阳千,此时此刻又害怕见到邑阳千,内心忐忑,去往邑阳殿的路愈走愈短。
一路无话,紫阳只是自顾的走着,身形颓废,更不打算理睬冰滦。只是冰滦按捺不住轻声唤道:“敢问姑娘名讳?”
“紫阳……”
只是应声,不愿多言,但冰滦觉得只有她能够解她心中所惑,于是又问道。
“紫阳姐姐,我师傅他……是否已经死了?”
一语说罢,紫阳停下脚步皱眉瞪着她,看着她那恳切地摸样,虽有埋怨但转念也就放弃了埋怨她的念头。
她有权知道,她也是被卷入其中的受害者。
轻叹一声:“死了,神形俱灭,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是啊,冰滦亲眼所见,只是内心不愿接受它罢了。
心潮涌动,冰滦所散发出的哀伤让空气为之波动,空气中渐渐凝显出如柳絮般的东西,气温微降,落入身上丝丝冰寒入骨。
情绪能影响一方天气,灵仙外人,他们生来就不是凡人,他们所带来的东西,似乎都不是凡物。
冰滦红着眼睛抽噎着,继续问道:“紫阳姐姐,为何他要杀我师傅?”
紫阳轻摇了摇头,天下大事她不懂,可她又会比自己懂得多吗?此刻感觉冰滦她好可怜。
“他违背祖训,就算主上不杀他,别人也会杀他。他是一郡之主,应该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可为什么灵仙界人这么重视祖训?违背了非要死吗?”冰滦的情绪有些激动。
紫阳抬头凝望远方,用手指向一个方向,“看,那里是诛仙柱。许多年前,老祖宗在那里斩杀过仙人,并在此立下过几条规矩,若是敢忤逆便和那日仙人一样下场。倘若有人违背祖训,众修者不同诛之,也会使得先祖降怒,绝不可能姑息。”
冰滦听完,闭目任眼泪自流,泪脸微微透着明了,她终于理解了师傅为何会死,而师傅为什么将自己送入灵仙却成为了她最大的一个谜。
看到如此摸样的冰滦,紫阳问道:“你会替你师傅报仇吗?”
紫阳也很是好奇,她会有怎样的答复。
“报仇?”
冰滦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灵仙界的事情她算是一个外人,更何况,槲石书只不过是对她有所恩惠,相识一年的老者,为他报仇?冰滦大概不会这么做……而且还是面对邑阳千。
她想起昔日槲石书对她说过的话,“我不想因我而增添你和他之间的怨念。”
此时的她终于明白,此话所包含的含义了……
望向紫阳,柔声问道:“紫阳姐姐,槲石书死后可否入六道轮回?”
此话一出,紫阳满是差异,“何为六道轮回?我怎么不曾听过?”
面面相视,原来紫阳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转眼间便到了邑阳殿外,大殿四周细雨纷纷,紫阳将折伞送予冰滦就不再前行了,“邑阳殿的雨有毒,折伞留着别淋湿了。”
轻应一声,“嗯,等我回头给你解释什么是六道轮回。”
“好,我等你……”
雨中冰滦的身影渐渐远去,两人见面聊些什么她实在不方便听,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从此这邑阳殿四周便多了一人生活,紫阳也算有了一个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