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阁中,冰滦为邑阳千接着断臂,从手臂处抽出如钢丝般的拂尘丝,心疼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掉,邑阳千始终没有再醒过来。
睡梦中,絔綉穿梭邑阳花海中与邑阳千追逐着,打打闹闹,玩累了就如小时候一样,懒洋洋的躺在大树下。
邑阳千叼着草棍一眼不眨的盯着絔綉,而絔綉却拿出一面镜子,梳妆打扮。
不知是否被看烦了,嗔道:“总这样盯着人家看干嘛?”
邑阳千撇了撇嘴,道:“我们綉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只许我多看几眼,其他人都不行……”
絔綉质问道:“那我爹多看几眼不行吗?”
邑阳千思考一会道:“他除外……”
“那斛叔呢?”
“他也除外……”
“那……长青呢?”
邑阳千坐起身来,“他可不行,看多了我揍他……”
“你呀!哈哈哈……”
“嘻嘻……”
一阵喧闹过后,絔綉依旧摆弄着铜镜,看着自己的脸,疑惑道:“小千哥哥,你说……我的化身是你做的,你怎么就不愿意多看几眼呢!”
絔綉的样子瞬间变成紫阳的姿态,邑阳千一惊,然后眉头深皱,不敢再看。
“不愿见你,其是因我移情在她人身上,羞于面对与你……”
“哦?是吗?那是为何?”紫阳走近邑阳千,非要他看着自己。
“因我想救你啊!若不是要渡情劫!我怎忍心移情在她人身上……”邑阳千解释道。
“救我……?那你是怎么做的?杀我父亲,杀我伯父,伤害长青,强取豪夺灵仙宝物,取人魂魄……甚至让整个灵仙水深火热……?”紫阳步步紧逼,邑阳千步步后退。
“那……那是为了修为,为了保你魂魄,才修这三毒之首……”邑阳千声音越来越弱。
紫阳坐回原位,样貌又变回絔綉的样子,弱声问道:“如今心境封印已解,就凭你做不到的……放弃吧!别让自己那么累了……放弃吧……放弃吧……”
絔綉消失在梦中,邑阳千忽然惊醒,嘴中叫着:“絔綉……絔綉……”
冰滦见他醒了,而且口中叫的却是另外一女子的名字,虽然听闻已经不再世了,但心里还是酸酸的。
这些天冰滦担心坏了,怕邑阳千醒不过来。邑阳殿里除了紫阳就只有她,可她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伤势,只好翻书寻药,但求他平安。
“师傅,你醒啦!”
冰滦太过欢喜,擦着眼角的泪水。
见是冰滦,邑阳千笑了笑,如往常一样,带着歉意,因自己身体不好时常劳烦冰滦。
冰滦瘦了,脸上少了许些血色,不知道熬了多少夜,匆匆的端来一碗滚烫的百籽羹,角落里还有大大小小不少。
“来……趁热喝吧!”
冰滦将汤匙递到邑阳千嘴边,因邑阳千两条臂膀还不能动,被缠的老老实实。
张口轻抿了一口,自嘲的笑了,感激的笑了。
打量着四周堆满的药罐和灵草,打量着自己整洁的衣衫,柔声道:“让你劳心了!”
温润的声音让冰滦心底甜甜的,她终于不再冷视自己,终于能正视自己。
他从未用过这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过话,冰滦怯声道:“徒弟照顾师傅……理所应当的。”
邑阳千知道她的心思,凡间时早已心死,这灵仙他现在只看重紫阳。
而冰滦敬他大她千余岁,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喜岁月无痕朝长相伴,盼岁月匆匆,过了这孩童年纪,盼那注定情缘。
久久不语。一碗羹食尽,邑阳千摇了摇头,冰滦为他擦了擦嘴,便去收拾。
看着冰滦忙碌的背影,犹如凡世,秋风吹来,她为邑阳千填了披肩,直到她把木盆端来,开始解邑阳千的足带,邑阳千才回过神来。
秋风透着一丝清凉,不见栾雪,是冰滦已经驱散了,摇了摇头,不让冰滦为其洗脚,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十天……”
“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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