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邑阳千浅笑,“几根秀发白了而已,但人更沉稳了,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邑阳千在凡世的笑容,那样的自然,毫无遮掩,与在灵仙时大不一样。这笑容,不知不觉让冰滦又一次想起元邑,那个凡夫俗子。
轻轻摇了摇头,“一切都值得!能救你和紫阳,都值得……”
邑阳千长叹口气,感叹天意弄人,往日斛石书千方百计引渡的人,却成了自己的恩人。
沉声问道:“在时空至宝里,多少年?”
冰滦惊讶,没想到邑阳千会猜到,咬了咬嘴唇道:“九百八十一年……”
“九百八十一年!”
邑阳千默默地念着,近千年的孤苦修行,她是怎么做到的?比起自己好歹有个希望,倒地是什么让她支撑下来的?
深深的望着冰滦,膝盖就要再弯。
冰滦扶住邑阳千,有些怒了,接二连三的跪让她的心无比烦躁,皱眉问道:“师父,你为何老是要跪我?你这样叫徒儿如何是好?”
邑阳千惭愧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这做师父的,从未教过你什么,倒是你为我,为紫阳做得太多了,如今你修为已经不逊色于我,再叫我师傅,受之有愧……”
冰滦回想起斛石书说过的话,命中注定她与邑阳千的关系不是师徒,而是注定情缘。
冰滦也忍不住笑了,问道:“不做师徒?那做什么?”
邑阳千想了想,想起昔日化身元邑时的情形,便又说道:“就做知己,如何?”
“知己……”
冰滦笑而不语,昔日元邑也是这么与她说过,之后在荷岛山时,对自己述说衷肠……
“这样好吗?”冰滦停下脚步问道。
“有何不好?”
邑阳千回头望着她,“昔日怕你被卷入灵仙争斗,便把你留在身边,想让你厌倦灵仙,却害你吃尽苦头。如今已经欠下你太多,我怕有一天我不再回灵仙时,欠你的还不完,现在应诺你两件事,无论何事我都拼力做到,可好?”
他打算以后不回灵仙了,那紫阳怎么办?紫阳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弱弱的问道:“那……以后紫阳怎么办?诛仙郡怎么办?”
邑阳千思考了片刻,“紫阳将来会有自己的归宿,你若喜欢灵仙,诛仙郡给你也无妨……”
冰滦默不作声,原来紫阳不是他的心头所爱,原来邑阳千只想做闲云野鹤,没了他的诛仙郡,自己要它做什么……
收起笑脸,紧咬红唇,淡淡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应诺我的事想到再说,知己相称甚好……”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感觉倒也舒服,比起师徒名分,知己或许更适合他们。
走了约二里路,邑阳千问道:“白儿是你的什么人?”
冰滦咬了咬嘴唇,决定如实相告,“她是我在时空至宝内所渡化的妖,近千年幸亏有她陪伴,要不然不知道自己能否熬的下去……”
邑阳千心头一酸,紧了紧拳头,恨自己实力不济,恨自己害人害自己。
千年前见圣佛时,竟以为时空至宝并无大用,若是自己想尽办法与时空至宝契合,冰滦也不用遭受那么多磨难,说不定早就能救下紫阳,不必用这卑劣的方法增进修为,聚集仙骨。
再次看向冰滦闪烁泪光的眼睛,轻声问道:“我见白儿气息和其它妖类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冰滦如实回答:“白儿化身人形时抹去了记忆与修为,我待她如女儿般疼爱,如今她已渡过人劫!还请不要再将她与其他妖类相其并论。”
邑阳千吓了一跳,“什么?渡过了人劫?”
不可置信的看着冰滦,双手握着冰滦的臂膀,仿佛在向冰滦确认,方才不是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