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滦回应,不知道她和邑阳千讨要了什么,但总感觉,他们今后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圣佛将功法拿了出来,递给冰滦道:“此功法是凡间功法,玉笒偶然得到的,适合白儿修炼,不必担心会产生妖气,练此功法便可随你入灵仙,不受天罚惩戒。”
看着玉笒渐渐远去的背影,冰滦感激的说不话来,又问邑阳千,“这样,我能带白儿入灵仙了吗?”
“这……”
邑阳千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圣佛劝道:“白儿走的是正道,又有法器护身,冰滦如今实力不弱,不必担心了,随她去吧!”
见圣佛这样说了,邑阳千终于松了嘴道:“那好,就让白儿入灵仙吧!”
冰滦欣喜的将白儿拉了过来,“快谢谢舅舅!”
“谢谢舅舅……”
邑阳千有些不习惯白儿叫他舅舅,但见冰滦高兴的样子,便也由着白儿叫了。
另一方向。
梓柏箫在湖边喝着烈酒,心中痛楚,身边大大小小的酒坛灌堆了一地。身边有一女子陪着他,他想喝,女子就为他倒满杯中酒,他想说,女子就坐下听着。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梓柏箫如此的颓相,说的那些自己也听不懂,但梓柏箫是他的相公,她愿意陪他。
前些日子,斛长青跨界传信,道宗一脉堵杀邑阳千未果,遭来天罚,现已经灭宗。徒子徒孙要么另拜其它门下,要么独自散修,偌大个道宗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人。
原本想着,娶一房妻室,好渡了人劫,到时再去杀了邑阳千,可谁曾想到,人劫并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渡得了的。
自己近万岁,和一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凡人谈情说爱,实属太难。
人劫难渡,难渡人劫,身怀深仇大恨,却只能在此和酒。
晕晕乎乎,妻子穿着单薄受不住风寒也没在意,而女子却愿意忍住这份痛楚,因她知晓,他心中痛楚。
初冬天短,女子见太阳快下山了,劝了两句,“太晚了,风大,相公我们回家再喝吧!别冻坏了身子……”
梓柏箫不高兴了,瞪她,敲了敲空空的酒杯,“倒酒……”
女子将杯倒满,见劝不动,将自己的披风围在梓柏箫身上,不顾体弱不顾风寒,只愿他好。
梓柏箫看着这雪白的披风,怒了,将它扯下来,扔进河里,训斥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你给我穿女人的衣裳,是在羞辱我吗?不就是喝了点酒吗?往日陪你也不少,家中礼数也周道,今日便不想陪你,没给你好脸色就这么不如你的意吗?”
女子委屈的哭了,哽咽道:“相公……我没有那样想,只是怕您喝坏了身子,万贯家业,全家老小可都还指望着相公您啊……”
寒风早就吹坏了女子的身子,她乃是一郡之主的女儿,千金大小姐,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只因现贵为仁妇,只因梓柏箫气宇轩昂,为人磊落。
面色潮红,呼气成霜,依旧投去仰慕的目光,仿佛梓柏箫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全部。
见她这样,梓柏箫不是铁石心肠也会心软,轻声道:“你且先回去,我喝完这壶就走。夫人也要保重身体……”
这一语的关言,让女子心中一暖,她知道丈夫是一时的忧愁暂不得解,自己的郎君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定不会看错。
不知他因何事愁苦?若是因钱财,钱财乃身外之物,爹爹定会帮忙解决,以后再赚便是。若是因为官场,自己家的底蕴交际也是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道是故去了知己亲朋?
女子还想上前安慰几句,却身子一轻,昏了过去……
“风儿……风儿……”
梓柏箫叫喊着夫人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扶起她感觉到她身体发烫,深深叹息一声,“明明是上天眷顾于我,而我却不曾好好守住这份机缘,愧对了这女子……”
正在叹息之时,却看见河的对岸,邑阳千一行人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