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与姜洛扬慢条斯理安排诸事不同的是,武安侯正在心焦、愤怒。
武安侯指着二老爷的鼻子质问:“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为何要将雅柔嫁给洪兆南?居然提都不跟我们提一句!在你眼里,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宋雅柔是武安侯府大小姐,宋家二房的长女。
宋家二老爷不慌不忙地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膝下子嗣刚休弃的女子,来日就要变成洪兆南的妾室了——这笔账又是从何而来?你便是觉着脸上蒙羞,也先管好膝下子嗣,再找我们算账才是。”
武安侯惊愕地看向妻子。
武安侯夫人则惊疑不定地看向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泰然自若地喝了一口茶,看都不看别人。
这样一来,便是默认并笃定这事实了。
武安侯震怒,指着二弟、二弟妹喝道:“分家!这就分家!你们给我滚!”
宋家二房夫妻两个登时呆若木鸡。真的是没想到,兄长会毅然决然地做出这种决定。武安侯府不同于别家,尤其不同于章家,若是分家各过,不亚于雪上加霜。
但是,武安侯还是这么做了。
并且,无从更改。
分家——或者说是被强行赶出武安侯府之后,宋二老爷才顿悟,宋志江都已经是那样的名声,武安侯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可是分家也没什么不好。洪兆南已派人传话给他们了,会从速下聘成亲,不会委屈雅柔。
同一时刻的洪家,洪城正指着洪兆南的鼻子数落:“你做的这叫什么事!?私下与宋家定下亲事也罢了,怎么还要把那个宋志江刚刚休弃的章氏纳为妾室!?”
洪兆南笑得温文尔雅,“爹,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许他宋家将我的好友强行弄到府里去羞辱,就许我将那两名女子弄到身边来当个玩儿物。”
“你这是胡闹!”
洪兆南不紧不慢地道:“俞仲尧能够百无禁忌,娶个断掌为妻,我怎么就不能将那个下堂妇收为妾室?”
洪城瞪着儿子:“收了那个下堂妇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洪兆南微笑,“别人都顺着俞仲尧说话,不去在意那女子的断掌,我来日的妻妾却不需如此,可以由着性子数落,尤其章氏,只要她想数落以往的长姐,便是说上三天三夜,话都不会重样。”
“……”良久,洪城重重地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娶的人再好再不堪,谁又会在意?谁都不会因为此事少恨或更恨你一点。恨也就罢了,只怕是别人根本已经忘了你。”
洪兆南不动声色,“您言重了,我怎么会用这种事赌气,给俞仲尧添堵倒是实情。有些女子,注定是被人拿来利用的。”
洪城没应声,对儿子这种话,半信半疑。
“总而言之,您就别为这种事心烦了。”洪兆南笑道,“不出半个月,我便要成亲,您只等着多喝几杯喜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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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日子,姜洛扬等几个人没能进宫。洪城父子回京之后,一直闭门不出的洪太妃频频在宫里走动,常到太后宫里说话,一坐便是大半晌。太后也不嫌烦,和颜悦色地应承。
皇帝命金吾卫打听了洪家近况,一听说章兰婷的事,立刻急了起来,匆匆忙忙到了养心殿,“少傅,武安侯世子休掉的章氏近来的动向,你可清楚?”
“听说了。”
皇帝颔首,“既然知情,为何不把她处置掉呢?她来日要是在洪家说这说那,诋毁俞夫人清誉,该如何是好?”
“时机未到。”事情还没宣扬出去,有什么好急的?
“少傅是不是公务缠身,抽不出时间发落那女子?”皇帝在书案一旁弯腰支肘,托着下巴看着俞仲尧,“我帮你料理可好?”
“不必。”俞仲尧瞥他一眼,“能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