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混在人群里,更容易躲过追杀。
陆晋抱着云意缓缓跟上,然而曲鹤鸣还在纠缠,“死丫头,凭什么老子是你们家看门的二狗子,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老子不当二狗子!”
云意装个委屈模样,朝陆晋求救,“爹,二狗子欺负我……”
陆晋一脸正经,“嗯,爹揍他。”
留下曲鹤鸣原地抓狂,心里头喊上一阵狠话,面上还得跟人交际,“你好啊二狗兄——”“幸会啊二狗兄!”“二狗兄身手不错啊,改天练练?”
满脑袋念咒似的只剩下二狗子、二狗子、二狗子…………
☆、漏液
第十九章漏液
等走到无人处,陆晋才低声逗她,“跟着我姓陆?嗯?”末尾语音上挑,又拖长,一点点哑哑的低音,带少许成年男子的轻佻,偏你不觉得讨厌,只晓得那一刻心让他勾起来,随着他沙哑醇厚的笑声,又飘飘然落下。
像羽毛一样。
官场老油条顾云意,这一回居然也脸红了。
风轻轻,杨柳微醺。
入夜疾行,恰巧赶在在镇上落脚。无奈客栈芝麻点儿大,拼拼凑凑客房仍是不够。陆晋忧心夜里有人突袭,要与云意凑合着住一间,却把曲鹤鸣赶去跟镖师睡通铺。云意觉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不妥,但又想不出理由来争辩。陆晋只需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你放心,夜里我睡地你睡床,横竖我是你爹,我还能占我儿子的便宜?”
云意点点头,仿佛觉得有哪里不对,无奈说不上来,只好乖乖听话。
等到月上树梢,陆晋才端着一碗米粥、两根玉米棒子上楼来。他身上带着淡淡酒香,想来是与胡三通喝过一轮,男人酒桌上称兄道弟,什么浑话都说,或是因为云意,连他都听得耳热,但面上倒是不显,依旧是沉着眼,抿着唇,藏着一千万个秘辛。
进门来也不寒暄问话,放下碗便从包袱里翻出来一只银勺一块布巾,云意认出来,这就是昨晚上她在翠兰家用的,全让他收着了。
继而再看他,便多出几分诧异。
但陆晋不在乎,这是他期待了一整天的时刻,就是方才喝酒他都不大耐烦,暗暗骂胡三通话唠,耽误他上楼来当老妈子。
“吃饭——”径自舀上一勺热粥就往她嘴里送。
云意扛不住他眼底的狂热,壮着胆子说上一句,“我……我手好了…………”
他皱眉,她急急补充,“你看,我能抬起手了。”略略将手抬到桌面,显示自己四肢完好,能自理生活。
不过陆晋不大高兴,两根手指架着她的手腕往上抬,一直抬到她喊疼他才住手,教训道:“你这就叫好了?”
云意缩了缩脖子,不免害怕,“那……吃饭也用不着抬那么高呀…………”
“吃饭也能随意敷衍?”
“不……不能……呵呵,不能……”真是要给他活活吓死。
“手还疼吗?”
“疼疼疼,特别疼,一点儿都抬不起来。”
“嗯——”他适才满意,头顶雷云散开,晴三分,“乖乖吃饭。”
银勺贴着她嘴唇,她却往后缩,嘴里喊着,“烫,嗯,放会儿,放会儿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