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坚贞不渝,一首《凤求凰》传唱至今更是为世人津津乐道,可以说司马相如之人品当真乃我后人之楷模,不知章大人同意否!”
“哼!”就在杨定侃侃说完之后,一声丝毫不加掩饰的冷嗤之声在朝堂上响起,随后之见一人阔步迈出,指着杨定的鼻子就骂道:“不学无术的小子,司马长卿窃赀于卓氏,窃赀无操,何来的铁骨铮铮,安贫守道?至于司马长卿对发妻坚贞不渝,那卓文君所做的《白头吟》又作和解释?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杨大人又从哪里看出司马长卿是个安贫守道坚贞不渝之辈?”
杨定被人皆了老底,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杨定看着这个一脸正气身材魁梧年近半百的老人,拱了拱手问道:“请问这位大人是---?”
“老夫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王竑!”
这就是那位咬掉了马顺脸上一块肉,第一个对马顺下死手的王竑?
杨定知道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可不好惹,杨定想了想,强行辩道:“但是司马长卿的赋词藻富丽,影响深远,甚至就连同为汉赋四大家之一的杨雄都曾说过长卿赋不似从人间来,其神化所至邪!”
王竑冷哼一声,说道:“杨定,你看清了,杨子云说的是司马长卿的赋不似从人间来,其神化所至邪,而不是他的人,更不是他的品行!”
“这---?”杨定紧张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王大人,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只是咱们两个对司马长卿为人的看法不一样,这并不能说明司马长卿的品行有问题,我不相信别的大人也是这般看法!”
杨定说完,以六部九卿为代表的众位大臣用实际行动鄙夷的看了杨定一眼,其中文臣之中有一人嘲讽道:“杨给事就算听不到诸位大人的唏嘘声,难道还看不出诸位大人鄙夷的眼神吗?司马长卿的文采确实被后人敬仰,但其人品却不敢苟同,这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并不是文采好人品一定就好!”
杨定看着这位年近四十的官员一眼,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又是---?”
“在下翰林院侍讲徐有贞!”
徐有贞?杨定上下看了这位徐有贞几眼,突然托了一个长长的“哦”声道:“原来大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徐有贞徐珵,大人以身说教,当为典型,大人这番话,算是将在下说服了!在下承认刚才对司马长卿的看法过于片面,徐大人,你说的都对!”
以身说教,当为典型?这八个字怎么越听越有些别扭?
徐有贞脸色一变,有些阴沉的问道:“杨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定瞪着无辜的双眼看了看徐有贞,说道:“在下说徐大人以身说法,让在下深深明白了文采和人品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
“你、你---”
杨定道:“徐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在下又说错话了?在下昨日才入朝堂,有些事情在下并不知晓,如果在下有些话说的犯了徐大人的忌讳,还请徐大人原谅!”
说完,杨定深深一作揖,态度虔诚,仿佛真的是在道歉一样,可是杨定道的又是什么歉,却又没个具体!
这时朝堂之上已经有不少人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以身说教,当为典型”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其实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正统十四年土木堡大败,孝恭皇太后命当今皇上,也就是当时的郕王监国,就在郕王召集群臣商讨战守对策的时候,徐珵托言星象有变,建议迁都南京,以避刀兵,结果差点被于谦斩杀了。
后来北京一战胜利,徐珵却因南迁之议遭到内廷的讪笑,眼见着所有人都升官了,唯有他迟迟得不到升迁,仍旧是个翰林院侍讲,于是素来追求功名的徐珵便动了歪心思。
他先是通过奉承户部尚书、内阁陈循,希望得到陈循的推荐,可是现在朝廷的用人多通过于谦,于是这位徐珵便通过于尚书的门生向于谦求取国子祭酒之职,于谦倒也实在,便向景泰皇帝举荐了徐珵,可是景泰帝却说:就是那个提议南迁的徐珵吗?此人生性狡诈,担任国子祭酒会败坏监生心术,便没有答应。
徐珵不知其缘由,便以为是于谦从中作梗,于是便心生了怨恨,而徐有贞这个名字,还是这件事后陈循建议他改的。
由此可见徐有贞此人的人品与司马长卿有的一比,所以杨定那句以身说教,当为典型,说的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便是诸位大人耻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