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给事中,我找你能有何事!”
“哦?那李大人是---?”
李贤道:“杨大人身为在下的邻居,我却与杨大人未曾见过面,既然是近邻,这下朝之后一起回家有什么不妥吗?”
杨定忙道:“能与李大人一起同路回家,是下官的荣幸。李大人,请!”
李贤哈哈一笑,说道:“杨大人不必拘谨,老夫找你,也只是闲聊一下。”
“哦?李大人请问!”
李贤道:“杨大人是石将军推荐入朝的,这么说杨大人走得是石将军的门路?”
杨定一怔,李贤这话问的,太过直接了些,不过这倒也符合李贤的个性,杨定道:“下官虽然是石将军举荐,但走得却不是石将军的门路,卫千户是下官的好友,也是我夫人的义兄,其实石将军是看在卫千户的面子上才举荐的在下!不管下官走的是谁的门路,但石将军的举荐之恩下官却是记在心里的,所以李大人也可以说下官走得是石将军的门路。”
李贤又道:“那杨大人是如何得罪司设监曹公公的呢?”
杨定笑道:“下官其实并未接触过曹公公,或许是曹公公看下官不顺眼,或者是想给在下一个下马威,这才使人弹劾下官的吧!”
“可是杨大人今日却逼死了曹公公的儿子,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杨定笑道:“如果是一般的朝臣,或许过了,但这人是曹公公的儿子,所以下官认为不过分!”
李贤有些意外的说道:“这么说,杨大人不喜欢这位司设监的曹公公喽?”
杨定道:“在下并不是针对曹公公,而是觉得宦官有些多权了些!洪武十七年太祖皇帝便明令禁止宦官不得干预朝政,可最后还是成立了东厂,李大人,既然有东厂,说不定以后也会有西厂、南厂、北厂,所以不得不防啊!”
李贤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说道:“可就算如此,杨大人却用了一种最笨的办法。”
杨定笑道:“笨不笨的总归是个办法,这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王振当权的那十几年尚历历在目,我想谁都不希望朝廷再出现第二个王振。”
李贤道:“杨大人是不是有些多虑了?现在兵部节制五军大营,内臣自王振死后再也翻不起波浪,可以说现在的朝廷空前的稳定,只要有于尚书在,我想谁也变不成第二个王振!”
杨定摇头笑道:“是吗?那李大人就当下官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吧,下官官小权微,长得又像个软柿子,总是有人想捏一捏,这捏来捏去的,早晚有一日下官的脑袋就会被捏扁了!”
李贤道:“杨大人这么做倒也不妨是一条出路,只要不结党,不营私,对头总会是少一些的,李大人明白在下的意思吗?”
杨定心中一动,李贤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贤今日与他同路回家显然不是拉拢他的,既然李贤不想拉拢他,那为何又要提醒他不要结党呢?
杨定想起李贤当年入仕时的经历,那时的三杨同样很欣赏李贤,并且极力拉拢,可是这位李大人却丝毫不给杨士奇面子,最后却在与王振的争斗中保全了下来,难道说今日李贤找他的目的,是要让他当一颗闲子?
杨定越想越有可能,现在兵部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李贤是于尚书的铁粉,且又调任了户部,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若不是今日他逼死曹铉,恐怕还入不了于尚书的法眼。
或许李贤也意识到了树大招风,因此虽然兵部很欣赏他,但却不想大张旗鼓的将他拉入麾下,在于尚书的眼中,他现在就是一片树叶,一粒种子,既需要考验也需要成长,或许是这样吧!
“李大人,下官愚钝,不是很明白李大人的意思,不过时间还长,下官愿意慢慢揣摩李大人的意思!”杨定心中权衡了一下,选择是双方的事情,难不成你们兵部权力大,我就要无条件的跟着兵部走吗?
李贤看了杨定一眼,眼神深处闪过一道亮光,李贤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既然杨大人是明白之人,那在下也就不多说了!好了,我们都到家了,杨大人,再会!”
“李大人慢走!”杨定施了一礼,两人分别迈入了各自的家门。
“月芽?月芽?”杨定一进后院,便寻起了月芽。
“夫君,月芽在呢,何事?”
杨定道:“月芽,你现在收拾打扮一下,一会随我走趟亲戚!”
“亲戚?夫君,咱们家在京城哪里有亲戚?”
杨定笑道:“以前没有,从今日便有了,今日在朝堂之上,当着皇上和所有大臣的面,刚认了一个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