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冬青忙道:“前辈为何竟出此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前辈如今为‘欢乐小楼’的复仇大计如此鼎力相助,我们楼主在九泉之下,定己感激不尽。若不是田田姑娘,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日了。”
他忽然又问道:“这十几日来,为何从未见过田田姑娘?”
申也非笑了,他道:“是么?”忽然转了话题,道:“好了,今夜已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开始吧。”
消除了心病,柯冬青已能够全身心投入申也非那神奇卓绝的武学空间中去了。
不知不觉中,弯月已至中空时,柯冬青才回自己的染坊。
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屋中时,那女人仍如平日一样,未曾入睡,但似乎她的神情与平日又有些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柯冬青却又说不出来。
熄灯,躺下。
柯冬青正朦胧欲睡之时,却听得那女人道:“喂”
柯冬青想了想,还是应了一声:“什么事?”
女人道:“明天店里的生意忙吗?”
柯冬青一时反应不过来了,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柯冬青沉默了半晌,方道:“不很忙”
“那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当然能”
女人道:“那好,明日中午你去替我买些胭脂粉末来。”
柯冬青没想到她要自己做的是这件事。干咳了一声道:“你又又不能出去见人,买这些干嘛?”
她道:“你怕我使什么计谋吗?”
他大声道;“好!明日中午去买。’
睡意又向他袭来了,他心中嘀咕着:“她怎么会提这么个古怪的要求?”渐渐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用过早饭,柯冬青便开始张罗染坊的生意,没多久,便听得里屋有人大叫了。
他忙跑了进去,却听得那女人问道:“今天染坊的生意好不好?”
柯冬青道:“才开店门,谁知道。”
女人沉默了。
这时,门外有了喧闹之声,乱哄哄的,柯冬青忙道:“大概来了不少顾客。”
女人眼中闪过一种不易察觉的古怪神色,她道:“若是若是忙不过来,就少接几桩生意。”
柯冬青一出去,便看到了两个年轻人,两个看上去有些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老毛”则站在他们一旁,对他们说着什么。
他一出来,那两个年轻人便高声道:“你是老板吗?”
柯冬青道:“不敢,在下正是这儿的当家人。”
其中一个长着一脸粉刺的年轻人道:“好,你是老板我便跟你说!我们老爷子有一大批货要交给你,你随我去取货物吧。”
柯冬青道:“二位是”
一脸粉刺的年轻人不耐烦地道:“青山镇的欧阳老爷,总该听说过吧?我们便是替他老人家办事的。”柯冬青忙道:“久仰,久仰。”
其实,他根本未见过,也未听过什么欧阳老爷,但他想既然他们二人这么说,想必这欧阳老爷挺有名的,而叶有根作为一个在此开了数年杂坊的人,不应该没听说过。
那两个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种古怪之色。
长着粗刺的年轻人道:“我们老爷把这么一大桩生意交给你,是看你们店虽小,但活儿却做得不错。”
“老毛”插话道:“有多少货啊?”
年轻人道:“够你一马车拉的,这次调色又简单,全染成红色。”
这实在是一件大好买卖,可柯冬青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他是柯冬青,而不是真正的染坊老板,挣不挣钱并不重要,关键是不能出什么差错。
现在,他们这样一家小染坊突然有这么大的顾客光临,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
他突然想起“小花”说的那句话:“若是忙不过来,就少接几桩生意。”这是不是有所指呢?
若是如此,那么她为何要顾及他?
柯冬青心念闪过,他忙道:“二位也看到了,我们这小本生意,只有两个人手,忙得脚打脑后跟,也只能接下几桩小生意,这两天我们这儿都有了活儿,若是加上你们的活,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若是”
年轻人不耐烦地道:“别若是若是的了,干脆说个明白吧。”
柯冬青道:“实在对不住,我们接不了那么多活儿”
‘粉刺”鼻子哼了一声,道:“到手的便宜,竟也有人不愿弯腰去拣。”
柯冬青哈着腰道:“实在对不住,不是小店不识抬举,实在是力不从心”
年轻人摆了摆手,扬长而去了。
待他们走了“老毛”才道:“你怎么知道青水镇压根儿没有什么欧阳老爷?”
柯冬青的心向下一沉。
“老毛”叹了一口气,道:“见机行事吧。”
柯冬青一回里屋“小花”便问道:“外头是否来了不少顾客?”
柯冬青道:“不多,只是两个年轻人而已。”
她的眼中闪过一种失望之色,却又强挤出一个笑容,道:“生意谈妥了吗?”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给的货太多,我们二人如何应付得了?”
女人看着门外,若有所思,少顷,她道:“你不是答应要替我买些东西的吗?”
柯冬青没想到她又提起这事了,便道;“好吧,我去一趟。”
他真的去了。
变故便在他离开染房之后发生了。
当柯冬青提着一包女人用的东西回来时,在离染坊尚有十丈之时,他忽然发现附近的陌生人似乎比平日格外多些。
他的心中“格登”了一下,不由加快了脚步。
隐隐地他感到有数道目光在冷冷地的向自己的背影,并一直追随他进了这家杂乱的染坊中。
柯冬青故作什么也未察觉,他的举止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当他走进里屋的那一刹那间,他看到了一件让他大吃一惊的事——那块陈旧的门帘背后的地上,竟已躺着一个入,显然人已死了。
柯冬青再也沉不任气了,他的目光迅速向床上扫去。
女人还在静静地半倚在那儿,神色很平静。
她看着柯冬青道:“你回来得太快了。”
柯冬青道:“这个人是谁?”
女人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他是为救我而来的。”
柯冬青的手不由自王想向自己的左腰摸去,却又停在半途中了,因为他已记起现在剑并未带在身边,因为没有哪个染坊的掌柜会整日佩着一把剑的。
他道:“那么,他为何会死?”
“他并没有死。”
说话的并不是床上的女人,而是门帘外边的一个声音。柯冬青正要出去看个究竟,不料却已有人掀帘进来了。
却是扮作“老毛”的申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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