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琅也很不好受,手上刚被打通的六脉,其中有三条经脉同时注入内力,每条经脉都在鼓胀不已,有如针刺般难受,三条经脉的内力都灌向中丹田,所经过的每处穴位,都刺疼难忍,比第一次经历更加难受,他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他咬牙支撑着,痛并快乐着,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再次被迫吸纳内功。接下来发生的更让佘琅惊讶:注入中丹田的内息,这次并没有完全听从他的引导,从中丹田沿着他打通的四条通道同时注向下丹田!几如倒灌的喷泉一般!经过的穴位也不再疼痛,但下丹田却是越来越鼓胀难受,让佘琅骇然!好在注入的内息越来越细微,这才让他勉强撑住。
甘宝宝见两人僵持着,歹徒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吴老公”的脸色愈来愈赤红,身上还热气升腾,细细密密的点点汗渍不曾流下就被蒸发。一个神色惊怖绝望,一个神色痛苦难忍。她知道吴老公又在吸纳内功,心里稍安。但她自己的身子宛如着火一般难受,脸色彤红,甚至连周身肌|肤也在泛红,有如万蚁附身爬行,痒得她惨叫出声,却又动弹不得。佘琅听到甘宝宝的惨叫,心里一震,见她面红耳赤,媚眼流波,暗叫不妙。歹徒无力松开的左手,让他的右手腾了出来,快速点了他的穴道。从他的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个钱袋子,厉声问道:“解药在哪里?快说!”这个混蛋竟然闭目不理,佘琅怒了,捋起裤脚,从绑腿处拔出匕首,威胁道:“再不说,我马上宰了你!”
这时,听到甘宝宝惨叫声的刀白凤也赶了过来,见状连忙喊道:“别杀人!废了歹人的武功即可。”佘琅见这位歹徒的眼里竟然露出嘲讽之色,心里大恨道:“他是淫贼!不杀他可以,我要割了他的子孙根,让他做个太监!”说完,举刀欲割。歹徒惊恐呼叫道:“不要!我说,我说。”佘琅恶狠狠道:“快说,若是说假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没有解药,只有男女合欢方能解毒。”歹徒道。
佘琅一愣,本就有些虚脱的他瘫坐在草地上。还未等他回过神来,被刀白凤解开穴道的甘宝宝突然从地上跃起,一把抢过佘琅手中的匕首,刺入贼人的胸膛!骤然生变,刀白凤惊呼出声,已然来不及阻止。
佘琅被她抢去匕首,早已惊觉跃起,见她刺向歹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他担心母亲责备,自己不便宰杀贼人,如今甘宝宝的作为正中他下怀。甘宝宝拔出匕首,回头颇含深意地看了佘琅一眼,道:“吴老公,谢谢你让我大仇得报,来生我再结草衔环回报你的大恩。”说完,举起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早有防备的佘琅,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夺下匕首,沉声呵斥道:“你做什么傻事?!”
“好妹子,别做傻事,你还有幸存的家人吗?”刀白凤抱住她的身子关切道。佘琅看见甘宝宝拔出匕首时,从歹徒的胸口处露出一本书来,刚取出,听母亲一问,惊觉过来,惶急道:“灵儿呢?她有没有遇害?”
“灵儿?灵儿出去两三天还没回来,你怎么知道灵儿?”甘宝宝一想到女儿,打消了寻死的念头。这个念头压下,另一念头腾起,那就是纵入他怀里的强烈冲动。
佘琅见她生疑,急中生智,忽悠道:“前次你被蛇咬,不是说过为了找灵儿才出去的,我自然记得。”他知道灵儿未遭毒手,心里大定。
刀白凤惊喜道:“你前次遇到的就是她啊?真是太巧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因缘。”佘琅心里诧然称奇:“母亲难道不认识甘宝宝?甘宝宝难道也不认识母亲?哦,忘了母亲简单化妆过,甘宝宝不认识母亲有可能。但刀白凤怎么会不认识甘宝宝呢?”
刀白凤刚说完,突然“啊”地一声惊叫,佘琅心里一紧,问道:“姐,你怎么了?”
“刚才我在门口看见一个长着马脸吊眼的男尸,难不成就是你那位喜欢乱吃醋的相公?”她问道。
甘宝宝点点头,悲从中来,哭喊道:“好难受!”佘琅还未转过念头,就听见刀白凤道:“你快点带这位好妹妹去解毒,再不解毒就危险了。”
“没有解药,怎么解毒?”佘琅惶然无措道。刀白凤白了他一眼道:“这里没有别的男人,你就是解药,还不快点!”佘琅懵了,这可是段正淳的老相好呢,他怎么能……他不知该如何对母亲说明,犹豫道:“可……可是……”
刀白凤急了,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妹子的血管暴涨浮现,再迟就来不及了!快抱她入房,我为你们护法!”
恰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滚滚,好像为刀白凤助威似的。
佘琅不敢再犹豫,抱着甘宝宝冲入最近的房间里。刀白凤紧跟其后。
甘宝宝此时只有浓烈的欲念,哪会拒绝?早就忘了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