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家哦,不怕不怕。”
言罢,她把小麻雀塞进衣襟,足尖一点在围墙上借了一个力道,纵身跃上了树干。
落脚的地方距离鸟窝还有不到一丈距离,卫夕攀着树干往上爬了会,到达目的地后,随便找了个落脚处,将小麻雀安然无恙的放回了鸟窝。
“不用谢我,我叫雷锋。”
她笑眯眯的调侃一句,正准备跃下大树,谁知一扭头登时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威武的镇抚司衙门尽收眼底,远处的房屋鳞次梓比,多是黑瓦白墙,虽没有摩天大楼那么震撼,却有一番精致的复古韵味。
这回考古可是面面俱到了,卫夕勾起两侧唇角,扯出一个苦笑,恍惚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交堪馆前面是个供人休憩的小花园,正直阴历八月初,池里荷花惨败,流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怅然。
池边杵着一个身形欣长的男人,头戴乌纱帽,身穿飞鱼服,正悠哉地给池中的锦鲤喂食。清风拂面而来,撩起了他曳撒的下摆,虽然那身官服稍显硬气冷戾,但衬着四周的娇花绿树,周身却散发出一股风雅雍容的气韵。
是牧容。
卫夕的视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凝在他身上久久。
就在她失神时,脑仁里忽然闪出白鸟的那个小本子。卫夕眼瞳一怔,旋即回过魂来,对着那个专心赏鱼的身影瘪了下嘴。
大白天的,身为指挥使不在衙门里好好蹲在,跑出来闲逛什么?
玩忽职守!
这个想法甫一落地,就见君澄从西边急匆匆地跑过来。牧容转过身来,两人对面而站,上演了一场风姿飒爽的制服诱-惑。
显然卫夕被诱-惑到了,忍不住多瞅了几眼。君澄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对牧容禀告着什么,而牧容眉尖轻敛,只听不言。
单看两人严肃的模样应该在谈论公务,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被发现了就说不清了。以牧容那多疑的性格来看,再给她安一个细作的头衔就麻烦了。
卫夕登时清醒过来,刚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耳畔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异响。
嘶嘶——
她本能的抬眸望去,一尺远的位置,一条花花绿绿的圆头小蛇正对着她吐信子,那频率,也真是让人醉了。
幽黑的眼仁急速收缩,卫夕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抱紧树干往后一躲,脱口喊道:“God!”
花园里交谈的二人迅速捕捉到了这声惊嚎,君澄眉头一紧,抬手拔出了绣春刀,刚要厉呵一声,牧容已经赶在前头,眼疾手快的从腰间抽出收魂镖,扬手掷了出去。
然而在收魂镖离手的一瞬,牧容眼神一滞,力道虽未收回,可投掷轨迹还是发生了少许偏移。那支收魂镖擦着卫夕的耳畔划过,“嘭”一下扎在树干上。
“……”
卫夕愣了一记,僵硬地扭脖子看过去。只见一个乌金色的东西近在咫尺,通体刻着复杂的花纹,深深没入树干。
她讷讷地抬起手,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飞镖模样的东西拔-出来。前段铁刺如同锥子一般细尖,其上乌黑异常,不出所料的话,这上面有毒。
除此之外,这危险的玩意儿还差一点扎在她身上……
卫夕的脸唰一下变得煞白,这是哪个王八羔子跟她玩命呢!
“白鸟,你在那上面干什么!”
君澄的厉呵清晰的传过来,卫夕垂下眸,第一眼看到却是神色微动的牧容。心脏登时收紧,她将飞镖的事抛在了脑后。
坏了,被发现了……
正当她想着该如何对牧容交待时,那条受惊的小蛇又出来插了一脚,嗖一下晃在她面前,挑衅似的张大了嘴。
“卧槽——!”
卫夕的眼睛瞪得浑圆,横起一掌朝那条蛇劈了过去。谁知蛇没劈上,人却重心不稳,朝前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