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
横竖看起来都是愈发的英俊了。
幽黑的小鹿眼稍稍失焦,卫夕的心房嗵嗵嗵狠劲鼓了几下,血液热烈的沸腾起来,簌簌向上逆流起来。
未等牧容再发话,她主动上前抱住了他,将头枕在他的肩头。呵气如兰,全都喷洒在他过釉般瓷白的侧颈上。
“……这会子这么乖,我还真有些不习惯。”短暂的愕愣后,牧容笑吟吟地揶揄道。他满足地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身子往左侧一倚,顺道用胳膊环住了她瘦削的肩头。
卫夕暗自撇撇嘴,一句话没有多说。这个急不可耐的拥抱并非她本意,若非如此,她面上的窘迫和滚烫便能全数撞入对方的眼眶。这里又没个地缝,她该往哪钻?
牧容并不知晓她的小九九,颇为宠溺的抚着她的后背,自己也闭目养神起来。
这个姿势颇为舒服,卫夕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心跳逐渐和他有力的律动合成一拍,躁动的血气渐渐沉静下来。
心境登时开阔不少,她深吸一口气,拿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阖上了眼。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多了也是白死脑细胞。
*
午头,众人停在了一家饭庄前。再往前就进入山套子了,这里是唯一能用膳的地方。
卫夕睡得头昏脑涨,下车后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放眼瞧了瞧。
白色围墙有些发污,进门的檐头下挂着一木制牌匾,上书“厚义”两个烫金大字,历经风吹日晒,表面已经龟裂了。
跨步进了饭庄,她惊讶地环顾一圈,别看外头毫不起眼,里面可是别有洞天。大缸老酒摆满一排,桌椅板凳也都是崭新的,档次跟京城的一些饭庄差不到哪里去。
“哎呦,官爷来了!”年轻的掌柜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小二也很有眼色,轻车熟路的招呼着随行的锦衣卫在一楼就座,清一色的锦绣袍登时把饭庄里塞得满满的。
掌柜笑眼盈盈的瞥了瞥牧容,朝楼上比了比,“官爷,雅间请。”
牧容颔首,又朝卫夕示意一番,这才踅身往楼上走。在卫夕登上楼梯后,君澄,花六以及流秦弟兄俩紧跟其后。
二楼的雅间不多,众人进了最里头那间。两张不大的圆桌上已经布满了琳琅满目的饭菜,似乎早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牧容闲庭信步的走到圆桌前,撩起曳撒坐定。
掌柜跨步出屋,神秘兮兮的四下张望,这才阖上门踅身走回牧容身边,恭敬的叩首施礼:“参见指挥使大人!”
他的动作标准又利落,面上又毫无惧色,一看就应该是个惯以施礼的老手。
卫夕愕了愕,旋即福至心灵。锦衣卫的爪牙无处不在,上至中央衙门,下到地方百户所,再往下便是在各行各业乔装打扮的探子们。眼前这个年轻的掌柜,十有八-九也是她的锦衣卫同事。
牧容很快印证了她的想法,他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口热茶润喉,眉眼谦和道:“起来吧,这些时日柳叶湾可还稳当?”
掌柜站起来,凝重道:“回大人,自从上次搜山血洗之后柳叶湾一直很太平,过往商旅也没有再发生意外。但是二十九的夜里忽然窜进去一队人马,约莫有十来个人,属下得知消息后派人即刻跟了上去,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却没追上那帮人,只有马匹散落在柳叶湾里。”
话音一落,君澄几人面面相觑。
牧容呷茶的动作顿了顿,沉声道:“那伙人弃马逃窜了?”
“应该是如此。”掌柜觑了觑他的面色,“属下派人进山搜了,可是没搜到,过年时又下了大雪,一些痕迹已经难以寻觅了。”
“可是看清那伙人为何方神圣?”君澄闻声横插一嘴。
掌柜摇摇头,“没有,回禀的探子说对方身穿清一色的鸦青常服,不带行囊和刀剑。”
君澄颔首,遂而探询的看向牧容,“大人,这帮人来路不明,兴许会节外生枝,要不要换条道走?”
“不必。”牧容神情寡淡的回绝了,“圣上有旨,十五日内必须将那一万两白银押送回京,换道走又得多耽搁时日。”他仰首看了看君澄,“想来也是群流窜的草寇,没准已经逃往山套深处了。他们只有十来个人,碰上咱们只有死路一条,慌什么?”
见他说的有理,君澄轻快的道了个是。这次派出来的都是锦衣卫的得力干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