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温存的水几乎要漾出来,将手中的汤也喂过去一口,哄着,“张嘴。”
司景微微张开了嘴,就着他的手,把里头那勺鲜美的鱼汤喝下去了。
鲜。
猫崽子心满意足,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小小的呼噜。
阚泽在剧组待的乐不思蜀,全然没有回去工作的意思。袁方每日看着这俩人,糖尿病和心脏病都快要齐齐发作,没两日就主动要回工作室,“就放我走吧,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房渊道推推金丝眼镜,一丝不苟问:“怎么?”
袁方说:“……我蛋疼。”
特么是真疼!
要是早知道阚泽让司景进工作室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就算和那小崔总同归于尽了,也绝不可能同意这个破计划!
房渊道斯文道:“给你揉揉?”
袁方踢他,“滚滚滚。”
他如今和房渊道熟悉了,说话也就随意了多,只是之前夹枪带棒地说惯了,如今看见,还没法从“斗的死去活来的对家”进入到“携手共创美好未来”的小伙伴的角色,动不动就上脚。房渊道的裤子和鞋这几天遭殃了不止一回,也没生气,只道:“你比司景家的那只猫脾气还大。”
猫还只是炸炸毛,你这是又踢又踩啊。
袁方没搭理他,兀自进去给司景打报告去了。司景一听经纪人要提前回去,也相当茫然,嚼着小黄鱼,“你回去干嘛啊?”
袁方没法说自己这个老父亲实在是看不惯,只好道:“……有点家里事。”
家里的事不能耽搁,司景立马痛快地批了他假,顺带还嘱咐,“带薪休假,要是阚泽那个混蛋敢扣你工资,你跟我说。”
被护住的老父亲心情复杂,“你能怎么着?”
司景从嘴里吐出一截鱼骨头,说的相当坚定。
“我挠他!”
“……”
我看您老人家还是算了吧。
工作室与拍摄基地在同一个城市,袁方略略收拾了下,下午就打道回府。走之前与司景耳提面命了半日,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必须反复强调,“一切务必以自己身体为重,快乐什么的,可以暂时放弃。”
司大佬完全没听懂。茫然地睁着眼,望着他。
“意思是睡在一起可以,那什么什么不行!”袁方咬牙切齿,“你这几天拍摄计划这么紧,要是再体验体验,腰和腿还想不想要了?——听我的,记住没?”
他刚想说自己是过来人,有经验,却骤然想起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因此只干咳一声,拍拍司景肩膀,走了。
老父亲走了,鲜嫩的小白菜彻底落入了猪口。
周日剧组休假。司景这几天连轴转似的拍摄,得了天空闲,只想往外蹿,一大早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气势汹汹压在了阚泽身上。
他这会儿是原形,爪子伸长了,拨弄了下男人的下巴。
起来了!
起来嗨啊!
阚泽仍旧陷在被子里,侧脸轮廓干净鲜明,像是仍旧熟睡着。
司景又在他胸膛上掉个个儿,转而用大尾巴去扫他。
起床不起?
他晃了半天,阚泽却仍旧没半天反应。
……啧。
懒死你。
司景索性晃荡着一身小软毛吭哧吭哧爬到床头柜上,助了个跑,认真给自己喊了一,二,三——炮弹发射,奶茶色的毛汤圆稳稳地降落在了阚泽的脸上,坐了个严实。细而柔的绒毛蹭来蹭去,由于并不重,倒也没对阚泽高挺的鼻梁造成什么损伤。
这要是换个大橘过来,妥妥就是表演泰山压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