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茨科耐心地等了好几天,希望能得到一些来自兹戈萃里崔的消息,或者能听到修道院长怒气平息的消息;最后,他耐不住了,决定亲自去看看齐赫。一切事情都与他的意愿相违,现在他急于要知道齐赫是否在生他的气。他担心修道院长永远不会同兹皮希科和解了,可是,他要尽他一切的力量来和缓修道院长的怒气;因此他一边骑着马,一边想,到了兹戈萃里崔,他该怎么说,才能平住人家那一口气,同他的邻居保持老交情。可是他的想法还不很清楚,因此他到了那里,看到只有雅金卡一个人在家,十分高兴;这姑娘像平常一样接待他,向他鞠躬,吻他的手——总之,她很友善,只是有点悲伤。
“你父亲在家么?”他问。
“他同修道院长出去打猎了。他们就会回来的。”
说着,她领他到屋里去,他们俩默默地坐了很久;还是这姑娘先开口说:
“您现在在波格丹涅茨寂寞么?”
“很寂寞,”玛茨科回答。“你已经知道兹皮希科走了吧?”
雅金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我当天就知道了;我还以为他会到这里来同我告别呢,可是他没有来。”
“他怎么能来呢!”玛茨科说。“来了的话,修道院长准会叫他粉身碎骨;你父亲也不会欢迎他的。”
她摇摇头说;
“嗳!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玛茨科听了,紧紧地抱了抱姑娘说道:
“愿天主与你同在,姑娘!你很悲伤,我也很悲伤。我告诉你,不论修道院长或者你自己的父亲都比不上我爱你。我但愿兹皮希科会选中你,而不是旁人。”
悲伤和渴念顿时攫住了雅金卡,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道:
“我永远也看不到他了,等我看到他,他一定同尤仑德小姐在一起了我准会把眼睛都哭瞎的。”
她撩起了围裙,掩住泪水盈眶的眼睛。
玛茨科说:
“别哭!他已经走了,但是蒙天主的恩典,他不会同尤仑德小姐一起回来的。”
“为什么不会?”雅金卡透过她的围裙低声说。
“因为尤仑德不肯把那姑娘嫁给他。”
于是雅金卡突然拿开了围裙,对玛茨科说:
“兹皮希科也告诉过我的:这可是真的么?”
“像天主在天堂一样的真实。”
“为什么?”
“谁知道。总不外乎誓约之类的限制,誓约实在是取消不得的!他喜欢兹皮希科,因为这孩子答应帮助他报仇;但即使如此,也不顶用。尤仑德既不听从劝告,也不听从命令,也不听从祈求。他说他不能就不能。嗯,他所以不能,总有个理由;他又不肯改变主意,因为他是个硬汉子,说了算数。别失望,打起精神来。说句公正话,这孩子是不得不走的,他已经在教堂里发过誓,要取得三簇孔雀毛。再说,那姑娘也用头巾包过他的头,就表示她要认他为丈夫;若不是亏了她,他们早就听了他的头;因此,他必须感激她——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天主保佑,她不会做他的妻子;但按照法律,他是她的未婚夫。齐赫生了他的气;修道院长咒骂他,使他全身都打颤了;我也生他的气,但仔细为他想一想,他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他既然是另一位姑娘的人,他就非去不可。他是个贵族。但是,我要告诉你:只要他不给日耳曼人杀死,他总会回来的;不单是回到我这个老头身边来,也不单是回到波格丹涅茨来,而且回到你身边来,因为他很喜欢你。”
“我不相信他喜欢我!”雅金卡说。
但是,她靠拢玛茨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问道:
“您怎么会知道?我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我怎么会知道?”玛茨科反问道。“我看见他走的时候多么难过。当他决定要走的时候,我问他:‘你不为雅金卡感到遗憾么?’他说:‘愿天主赐她健康,百事美满。’接着他立刻叹息起来。”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雅金卡低声说:“请您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天主在上,这是千真万确!他一见到你,就不把那位姑娘放在心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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