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为了放荷花灯?”
秦砚笑应了,解释道:“先帝新丧不久,今日也需要家人放个荷花灯为他祭奠一下,宫中自然是不能放的,我便索性将他带了出来。”秦砚将怀中一脸懵懂的孩子举高了一些,道,“虽然现在他什么都不明白,却也比错过自己父亲驾崩的头一个中元节要好一些。”
中元节放荷花灯有两个原由,家中今年无丧事的,可以放灯祈福许愿。而若是家中有新丧的,相传流动着的河水通向幽冥,而幽冥之地漆黑不见五指,这些寄托着亲人深深眷念的荷花灯可以为那些找不到去路的游魂指一条路托生,是以他们可少受一些游离于人世之苦。
秦砚这一句话,算是间接地承认了他与小皇帝其实并不是父子关系。
苏玉先是惊讶了一瞬,之后无所谓道:“随你罢,方才你帮我一次,我自然不会恩将仇报,你且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与别人说的。”
秦砚苦笑:“现在关于我的事情,苏二小姐拎得格外清。”
“拎得清对你对我难道不都是好事?”
秦砚沉默了一下,没有回话,反而将襁褓中的小皇帝递给了苏玉,口中歉意道:“我得要先将荷花灯放了才能回去,苏二小姐可否帮我抱他一会?这小东西顽皮的紧,在我怀中总是乱动,我单手抱着怕不小心摔了他。”
苏玉手忙脚乱接住,却不知该怎么抱,觉得手中的小皇帝仿佛有千斤重,险些一个不稳将他直接晃到地上去。
好在秦砚那边以防万一还未松手,两人慌忙之间手扣在了一处,秦砚的手就压在苏玉的手背上,在料峭的河风中透来一阵阵温热暖意。
“我……不会抱孩子。”苏玉不自在地将手向旁边移了移,尴尬道,“我方才那一下子若是被太后看到了,八成要被判一个弑君的罪名罢?”
秦砚闻言低笑:“你可抱好,这回我要撤手了。”
将小皇帝转交给了苏玉,秦砚动作轻柔的整了整他身上的小被和披风,随后将苏玉的手向下移了移,缓缓道:“一手托在他颈部,一手放在这里,这样抱着可以轻松一些。”
苏玉按照秦砚说的方法试了试,果然稳妥了不少。低头看看怀中的小皇帝,这小东西显然不怕生,被苏玉抱着也不哭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精气神十足的瞪着,捕捉到了苏玉新奇的目光后,突然咧了咧嘴,“咿呀咿呀”地叫了起来。
“他这是怎的了?”苏玉被吓了一跳,“饿了?要哭?”
秦砚弯起来从小篮子中拿花灯,闻言头都不抬,笑道:“他素来这样,见到美人就爱咿咿呀呀的叫,不用搭理他。”
很久没有听到秦砚这般说话,苏玉呼吸顿了顿,却没有搭理他,视线转到怀中的小皇帝身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声骂道:“你这个小不正经。”
秦砚正埋头在荷花灯上题字,闻言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