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安静到完全不像是他。
苏玉的手抚过苏逍棱角分明的面庞,停在苏逍的鼻子下方。
没有呼吸。
无声轻叹一口气,手又滑到了在苏逍的颈间——亦没有脉搏。
苏玉离开凌安来到睢城也才过了短短几日而已,可就在这几日,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总觉得如过了一年那般漫长。只是一年之前,二哥与大哥都安好,虽然当时自己住在秦府不能常常与他们相见,彼此却也过得和乐安康,哪里像是现在这般。
在今日以前,苏玉从未听说过定元丹这样的丹药。事实上,若拿出这颗定元丹的不是秦砚,苏玉也断然不会同意将如此匪夷所思的东西用在苏逍的身上。如今看来,这颗定元丹必非凡品,而秦砚却毫无任何犹豫地将它给了苏逍。
心中对于秦砚做法,苏玉不是不感动,甚至除了感动,还有一丝别的感情掺杂在其中,苏玉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是什么。
今日白青有一句话说的太对,和离之前苏玉有多了解秦砚,如今秦砚于她来说便有多陌生。苏玉一直以为变的那个是秦砚,却没想到这人自始至终都在自己的身边。反而越走越远的,却是苏玉自己。
将手从苏逍的脸庞缩回,苏玉站起身来走到军帐门口,轻轻将帐帘掀开了一条缝儿。
初阳从远山的顶部露出一抹尖尖角,天边已然开始慢慢泛红,正是卯时到了。
苏玉回眸瞥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秦砚。这人虽然睡下,可眼底白皙肌肤上的那层浓重阴影仍没有退去,整个人如浸泡在了浓浓的疲倦中一般。
没有依秦砚睡前叮嘱的那般将他唤醒,苏玉尽量不发出分毫声音撩起厚重的帐帘,抬头望向帐外远处那片壮丽的红霞。
出于保暖的目的,军帐的帐帘都是用最上乘的毛毡所制,质地浑厚结实。苏玉只是单手举了一会儿,便觉得右臂有些发酸,正想送了帘子直接回到军帐中继续坐着发呆,手上却蓦地一轻。
有人从她的身后为她将厚重的帐帘掀了起来。
苏玉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谁。
“我第一天来到睢城时,便见到了这里的初阳前的朝霞。”身后传来清冷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似醒未醒的鼻音,宛如潺潺清涧之水般漫过人心,“与凌安的钟灵毓秀不同,这里大漠荒山,日出也更加震撼人心。”
苏玉没有转过身去,点了点头轻声道:“只可惜我来这里这么些天,竟然没有在黎明时分出来远眺一眼朝霞。”
“今日不就看到了么?”秦砚将帐帘抬得更高一些,声音响在苏玉的头顶,带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