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全有些讶异。
他们寨子穷,一年到头荤腥少见,有人分块肉很不错了。
何况,今年准备推行粮票制度,以后他们这些城镇居民吃肉都得有肉票。现在农村还不需要粮票肉票这些食品票,能吃块肉不好吗?老袁为什么要拒绝?
追问下去,老袁只是说:“这肉不干净。”
墨全看着这肉也有些犹豫,“发猪瘟的话,煮熟应该也能吃。”
平心而论,墨全也就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肉。这会儿也不是很舍得把这肉扔了。
老袁却说:“比这个可怕多了,就是煮熟了也没用。”
墨全脸色大变,赶紧把这肉扔了。
老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些粉末,抹在这块肉上,就把这块肉包好,深埋在村外。
处理完这些,李少白问老袁,“袁大叔,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其他人?”
老袁看向墨全,“你也这么觉得?”
墨全犹豫了下,问道,“老袁,这东西吃了一定有生命危险吗?”
“那不好说。反正肯定会得病,但到什么程度,就不知道了。”
墨全说:“我知道了。”
然后,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李少白不能理解,老袁不太想解释,墨全只好苦笑着解释:“他们难得有一点肉吃,只要不是吃了就会死,要是有人吃了没事,你不让他们吃,我们搞不好会被神判。”
李少白听完也沉默了。
回到墨全家里,吃过包谷稀饭,老袁就提议明天回县里去。
“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没必要再留在这里,我们明天就走吧。”
墨全和李少白自是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夜里,李少白就发起热来。
他头痛欲裂地醒来,原本想喝点水的,却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动弹,只好去找隔壁房间的老袁。他却发现老袁不但像煮熟的虾子,甚至还抽了起来。
“袁大叔、袁大叔。”
李少白拍了拍老袁,老袁完全没反应,已经抽得停不下来了。
他怕得不行,强撑着去找墨全。但他怎么拍门都没用。还好门没锁,他直接闯了进去,墨全全身滚烫得不行,躺在那里不省人事。
李少白彻底慌了。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这个寨子里根本没有药,他要去哪里找人医治他们?
高热让李少白脑子糊成一片,思考速度明显降低,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可以去找那个收了茅台酒的巫师。
这种边远又落后的寨子,巫和医往往是不分家的。虽然他们主职是跳大神,但也会一点草药知识,让他过来看下,总比自己干着急要好。
李少白披上衣服,自觉很急,实际上缓慢地挪动到大门前。
他一打开门,一名清秀的女子正站在那里,抿唇对着他笑。
是王明书。
李少白一个激灵,全都想通了。
真的全是她干的。她不怀好意。
王明书看了眼屋里,轻声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少白强打起精神道:“夜已经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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