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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素本想插句话,继续之前的时间问题,这会儿立刻失了先机,一张嘴要闭不闭。是她的错觉吗?大房这女儿话还是少,但却有点噎人?
元非晚没看她,继续道:“祖母亲自关心晚儿的身体,晚儿十分感动。晚儿本想近些和您说话,但这身子不争气……”她说着说着,竟拭起泪来,甚是哀戚。
这情景给不知内情的人看了,定会觉得元非晚的孺慕之情十分真挚。然而,不管是李老夫人还是黄素元非静,都觉得这真是见了鬼了——
他们家的高岭之花就这么哭了?哭了?真的假的?
李老夫人头皮发麻。她原本做好了迂回责备的心,但对着个哭得凄惨的女鬼样子,心中发怵。若话传出去,说她苛刻得把病中的孙女给训哭了,这可怎么了得?她要是真做了也就罢了;问题在于,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真想先回去算了,然而思及今天的目的,只得忍下来。“苦了你了,晚儿。祖母今天带了些补品来,你且收下。”
元非晚在帷帽薄纱后觑了眼那个小食盒。所谓的补品,也全是之前二房耍手段从她手里拿走的。这会儿原样送回来一点点,脸不知道有多么大!
这时候,若是戏再真点,老夫人就该亲手把这补品送到元非晚手里。然而,她到底惜命,犹疑了两秒,就使了个眼色。边上婢子水红接到了,委实不情愿,又不敢不去,只得一步三挪地靠近元非晚。
见此情景,失语了好一阵子的黄素突然找到了自己该说的话。“大娘病成这样,婢子也该帮扶一二啊!人都去哪里了?”这话里话外,竟然完全忘记她们刚才是怎样要元非晚亲自出来以示孝道的了。
元非晚暗暗冷笑。呵呵,动不了她,就想动她身边的人?也要看她同不同意!“我这院子里两个婢子,照说人手也不少了。只是水碧发起了烧,谷蓝正给我们俩看药。二婶子,莫非您手中还有多余的人,可以帮扶侄女儿?”
这怎么地又病倒一个?风水不好还是人太霉气?
还有,一向高傲的元非晚怎么会承认人不够、还向她要人?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这个,问你阿耶定然更好。”黄素一时想不出好对策,只得干笑了两声。
至于元非静,她早呆了。她这个不论什么时候都说自己很好的大姐,什么时候变了性子?
看两人一脸菜色,元非晚小幅度勾了勾唇。她在她们心中大概就是一朵白莲花,那她就扮演这一朵白莲花,又有何难?“二婶子说的也是。”她笑道,“劳烦祖母、二婶、二妹妹亲自来看非晚,非晚实在过意不去。若不嫌弃非晚院子里的粗茶,便请入内坐坐,如何?”
有谁敢进一个水痘患者的院子?
闻着空气里越来越扑鼻的药味,老夫人脸都白了。得,她本想抽空提一句吴清黎,这下也不可能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为什么要为孙女婿赔上自己啊?“我刚才想起来,东边孙夫人请我去赏花。这时辰眼看着就要到了……”
元非晚明知这是借口,也应得很快。“那可不好让孙夫人久等。”她“善解人意”地道。
老夫人连连点头,随口再扯了几句,就离开了。黄素和元非静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更确切地说,她们就是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中药味儿那个大哟……
甩二三房会有的,男主也会有的,放心~
☆、第17章面子
说是去东边孙夫人府上看花,但实际根本没这回事,老夫人只能偃旗息鼓,带着一众人等回了二房。只是,今天元非晚的表现太过出乎意料,以至于大家心思各异,一时沉默。
“大娘今天……这是变了个性子?”最后还是黄素性急,忍不住先开了口。
老夫人面色凝重。“和以往不同,那是真的。只是不知,晚姐儿如何会变成这样?”
黄素想了一想,很快道:“若说只是病了的缘故,那也未免牵强。说不定,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
她这话本来是在含沙射影,意指是元光耀的错,想要让老夫人对大房更加不喜。然而老夫人自己心里还有一套谱,就没直接回答。“水痘也是苦,”她沉吟道,“两个月,谁也不能见……”
黄素心里咯噔一跳。听这话的意思,老夫人是觉得元非晚因为无人探望而心寒?要是这缘故,她们一个也跑不掉!而且,老夫人难道真对元非晚心软了?
她生出了点担忧,但这时候显然多说多错,只得闭上嘴。
至于元非静,她素来骄纵,但说起拿主意,那是一点也没有的,故而此时只能听着祖母和母亲商谈对策。不过气氛不对她感觉到了,突然道:“大姐姐的病真的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