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找来最好的大夫;若发现她身上毒素沉积,下毒之人肯定立刻露馅。
没错!这样只能使一些不露痕迹的阴招,比如说撺掇她小弟欺负她!
元非晚在心里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这种猜测。那么,除去前面的两个问题,就剩下最后一个了:张婉之到底是怎么确定自己被老夫人下毒的?仅仅因为平日关系恶劣吗?
与此同时,二楼上。
谷蓝正擦着桌子,忽而注意到水碧站在楼道口,手里拿着块布,好像要擦扶手,却一动不动。“水碧姐姐,你还好吧?”她不由问。
水碧根本没听见。等到谷蓝再问时,她才反应过来,赶忙摇头。
“水碧姐姐,你是不是还头晕?脸色那么难看?”谷蓝关心地问。瞧瞧,脸都白成什么样儿了!
水碧赶紧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我真没事,咱们继续干活吧。”说着,她就忙活起来,十分认真。
谷蓝瞅着水碧头上还没拆的绷带,略为忧心。但水碧已经说了没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每隔一会儿就看一眼,就怕水碧过分逞强、一不小心晕过去。
然而,水碧脸色煞白,并不是因为头伤,而是因为她无意中觑见了底下发生的事。老夫人的可怖被坐实了;另外,在元非晚手里,平时把人呼来喝去的江婆不到半刻钟就彻底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一身湿透的衣裳,一个脑门的大包,还有一大堆自己的把柄,这是江婆付出的代价。而元非晚呢?从头到尾倚在榻上,就懒洋洋地洗了个手。
虽然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全景如何,但水碧依旧心惊胆战。幸好她自己主动认错;不然,等大娘自己查出来、再把她扔回老夫人那儿……那还有她活路吗?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第33章权衡
花严寺里,元光耀打开信封,刚看了第一句,便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时候,萧欥已经先行告辞,亭子里只有元光耀和顾东隅。而顾东隅对老友这样的反应毫不惊讶。这时说什么都是多余,他保持沉默,耐心等人把信看完。
信并不长。不用多少时间,元光耀便把信来回看了四五遍。最后,他放下信纸,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的泪水,不由伸手去拭干。“又让你见笑了,东隅。”
顾东隅摇摇头,表示他并不介意。“非是如何?”
“他在信里说,他一切安好,还立了功,叫我不要挂念。这几年发生了许多,等下次见面时他再一一告诉我。”元光耀回答,语气里一半是骄傲一半是担忧:“虽说立功不错,但只要非是一切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顾东隅点头赞同。他这老友向来不是不知足的人;如今,虽然家人天各一方,但能知道大家身体都还健康,也是一种安慰。“那实在该恭喜你。都说军中前几年是最艰难的,非是挺了过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先谢你吉言。”元光耀笑起来,其中依旧掩杂着一抹忧虑。
不用说出口,顾东隅就知道元光耀在担心什么。从萧欥出现之后,暗藏的忧虑就没从元光耀脸上下去过。“非是……没有提到七殿下么?”
元光耀摇头。“都这样了,说与不说,都没有太大意义。”萧欥给元非是带信,已经说明了一切,哪里还需要浪费墨水!
“倒也是这个理儿。”顾东隅下意识地捋了捋胡子。“七殿下这次来,说是巡视边防,然而你我都明白,他为的不可能是这个。”
这正戳中元光耀的心坎。“是。”他点头,“长安肯定出了些变动,但我们不知道。”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岭南山高皇帝远,消息迟滞是自然的。另外,他们不敢说萧欥来此就是为了他们俩,但萧欥肯定存着拉拢人的心。
“不应也就罢了,如若应许七殿下,七殿下很可能会找办法将咱们召回长安去。远在岭南,于大局无益。”顾东隅明智道。他这话完全没有感情成分,只是就事论事,试图把所有好处坏处都分析出来。“你觉得呢?”
这事,元光耀又怎么不知?“我又何尝不想回长安?”他不由仰天长叹。一家团聚,他们多久都没有过了?“但应了七殿下,即便回了长安,日子也不会太平。”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当今皇帝已经立了太子;如果萧欥对龙椅有所垂涎——这基本是必然的,否则萧欥就不会出现在岭南——那么,他们就肯定会和太子党杠上,拼关系拼能力拼心机的事儿少不了。
客观地说,太子和德王是亲兄弟,德王又常年不在长安,那德王在长安城里的人际关系就明显处于下风,绝大部分王亲宗贵都会向着太子。
至于能力,德王打仗的能力显然不一般,其他地方有待深究。太子呢,中规中矩,不好不坏的感觉。
最后再来说心机。到底是不是太子想要德王回长安,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所以长安的形势不明。但他们至少能肯定,在动身到岭南之前,德王就已经准备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