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晚见自己不能让萧欥离开,也只能照办。等她关上窗户后,才意识到,他们的话题走向竟然以兵法作为结尾——
说真的,这种发展,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没恋爱经验吗?
这一夜,元非晚本以为自己肯定会睡成个不老实的烙饼,但结果并非如此。在躺到床上时,她还想着最近事情超出想象的发展;而等不了多久,困倦就袭击了她——
嗯,有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值夜,她有什么可担心的?睡觉!
而相比于别院宁静到只能听到虫鸣的夜晚,元府却不那么平静了。
下半夜时,残月才堪堪挂在东面树梢。大家都睡着了,没有人声,只有远处街道上隐约回荡的宵禁值夜梆子。
而就在这时候,二房里,一扇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黑影贴着墙根溜了出来。他移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摸着黑也完美规避了花瓶水缸栏杆之类的障碍物,看得出十分熟悉地形。最后,他猫着腰,在另一扇门前蹲下,仔细聆听着里头的动静——
老夫人一向是个很有存在感的人,在她睡着时也一样:那呼噜,打得真是震天价地响。
黑影停留了一小会儿。在确定里头的人确实睡死了之后,他从腰间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短刀片,一下一下地挑开了木质门闩。
这动静很小,和呼噜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以,黑影顺利地打开了门,溜进去后又反手掩上了。
二房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黑影重新出现了。但和进去时不同,他脚边多了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东西。在重新把门闩挑上时,黑影十分紧张,时不时就低头看一眼包裹。
房里的呼噜声忽而停顿了一瞬。黑影马上就想跑,可惜脊背僵直,脚也跟生了根一样。
“呼……”一阵床板吱呀的声音,呼噜声又由低到高地响起来了。
原来只是翻身……被吓得够呛的黑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重新挑起门闩来。等它差不多复位,他就迫不及待地拎起沉甸甸的包裹,踮着脚向后门跑去。
直到黑影再次推开后门、回到自己房里,元府里都没有任何异常响动。他大松了口气,倒头补眠去了。
第二天清早,老夫人醒过来时,第一件事便是叫水红。“昨儿吩咐你的事情,还记不记得了?”
水红当然只能回答记得,说着就要离开。
老夫人又不高兴了。“急什么?服侍我起床后,再去不迟!”
水红无法,只得停下脚步,给老夫人穿戴,再化妆打点。
至于老夫人自己,只顾着眯眼享受。等身上看起来差不多,她才开口放人:“赶紧去别院!人没带回来的话,你就等着好看吧!”
水红点头应了,心中叫苦不迭。她怎么知道元非晚想来个将计就计?在她眼里,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老夫人真是太难搞了!
可还没等她迈出门槛,老夫人又在她后面追了一句:“去告诉厨房,早上我要吃豌豆糕!”
豌豆糕这种东西吧,得提前浸泡豌豆一晚上,再磨成米分过筛,早上现做是做不出来的。这摆明了是刁难,水红也不敢说什么。
只能回来时看看翡翠楼开门了没有,好给老夫人带一份了!
什么?买的钱没给?开玩笑,让老夫人给的话,岂不是又要受皮肉之苦?
水碧折回房,拿了些通宝,便急匆匆地出门了。花钱消灾吧,多捱一天是一天!
至于老夫人,她其实还没太睡够。但她自己懒得动手洗脸,便又躺上了自己的摇椅。没过一会儿,她又想到,房里没有一个人,正是她检查私房钱的大好时机,便又起了身。
老夫人一直坚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并且鸡蛋不能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她平日里攒下的钱财,都悄悄地掖在一些她认为别人万万想不到的地点——衣柜角落里,小厅地砖下,还有自己床下的空间。
这头一个检查的,便是床底。一般打扫不到,老夫人很是放心。
然后是衣柜角落。但刚打开柜子,老夫人就傻眼了——这乱糟糟的衣物是怎么回事?谁乱翻的?
她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而在把所有衣服一股脑儿扔到地上后,她瞪着空无一物的衣柜,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钱呢?首饰呢?珠宝呢?
这时候再不翻地砖简直不可能。可糟糕的是,地砖下头,那个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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