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见元非晚好一阵子不说话,水碧有些茫然。
“没事。”元非晚回神道,“回去准备一下就行。”
“那她们……”水碧有些欲言又止。虽然她还不知道元非晚对德王妃的意向如何,但别人都把她们设成假想敌了,她怎么可能还傻白甜地觉着这是成为好朋友的前奏?该警戒警戒,该提防提防啊!
“没事。”元非晚又说了一句。“记得把织锦和玉碗拿出来,其他的过得去就可以了。”
“是。”水碧马上应了。真是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她们大娘动容啊!看来她只要等着看好戏就够了!
这种偶遇对元非晚来说是提醒,对顾芳唯来说就是提早走漏消息了。她停下马车的原因正如元非晚的猜想,然而要和鱼初解释这件事就有些尴尬——
“算了。”鱼初在知道后这么说,那时她已经准备登上自家早就等在门口的马车,显然并不是匆忙之间才做好的。“意外而已,由不得谁。”
顾芳唯急忙应是。虽然鱼德威和顾东岭同为正三品,不过鱼家的背景显然比顾家深厚。对孙华越的邀约,她还能说自己没空;但对鱼初,只有主动相邀的份儿了。
“不过,你的意思是,芷溪的弟弟和你弟弟就读于同一个书塾?”鱼初刚抬起一只脚,又问了一句。
“没错。”顾芳唯回答。眼看堂叔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她真希望自己添一个弟弟;就算不是自家母亲亲生的,但好歹比较亲近,以后对她有好处啊!
鱼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咱们这就走吧。”
至于元非晚这边,水碧回去以后就和谷蓝好一通忙活,把小花园装点起来。而元非晚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昨天收到的信藏好——
什么都能给人看,这种关键性证据必须收好啊!开玩笑,若是现在就让她们知道萧欥对她有意的话,以后她胜了的那天就看不到她们精彩的表情了!那怎么能行呢!
这种想法,除了元非晚自己,没人能想到。所以,当鱼初和顾芳唯同时到达元府时,她们从元非晚脸上完美的笑容里什么都没看出来。
“两位姐姐到得真早。”元非晚把两人迎进去,从语气到态度都无可挑剔。“这边走。”
“不比你早。”鱼初笑着回答,“我可是听说,你一早便送你弟弟去书塾了。这种关心程度,长安城里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要是元非晚多想一点,肯定会觉得,鱼初在影射她母亲在软禁这件事。事实上,她也想到了,但暂时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和昨天态度好像有微妙差别啊?难道是因为萧月宁找她去画像的缘故?
“左右没什么事情,活动一下也是好的。”她不着痕迹地接了下来。“真要说起来,我觉得,蕊芯才担得起这种夸奖。”
……难道是说她照顾了自家堂弟吗?
顾芳唯原本在想着元非晚的巧妙规避,完全没想到皮球下一秒就被推到她身上了,脸色难看了一瞬。
开什么玩笑!她们自家里连个儿子都没有,一家子女眷怕顾东岭从旁支里过一个继承门荫。本来就担心被打脸啪啪响,哪里还会主动凑过去示好?
然而,这话心里想得,却说不得。
顾芳唯不得不堆出一个更灿烂的笑脸,好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衡。“芷溪,你说笑了。我们不过是偶遇,哪里有值得说的?”
偶遇?在顾家老夫人、或者顾家夫人暗示下的偶遇吗?
也难怪元非晚这么想。都说血浓于水,收个别家的儿子很容易令人不踏实。如果说地位受到威胁,影响最大的就是顾家老夫人和顾家夫人。
但元非晚一点也不同情顾东岭没有儿子。因为照顾东隅的说法,再加上她自己的分析,顾东岭要么是真不明白,代表着他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根本不关心顾东隅如何;要么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故意回护自家母亲,同时又不甘心地想从顾东隅那里得到好处。
说句实话,后者可能性更大,并且无可厚非;顾东隅也是如此,敬爱母亲、想给她最好的。但问题在于,顾家两兄弟的生母不仅不同,关系还很恶劣。
上一代的恩怨影响到下一代,再正常不过。元非晚也没打算搅合;但知道这些背景,就能让她更好地对付顾芳唯——
瞧,刚才她就一箭直接射中对方膝盖了吧!
但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见到长廊尽头,元非晚微微一笑。“咱们到了。”
因为是临时准备的,所以桌上的东西并不太多。一张长条形的面上,两侧摆着水果甜汤等物;中间空着,显然是为更重要的东西准备的。
不过鱼初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下铺着的丝棉地毯。这地毯并不名贵,但胜在厚实松软。另外,从桌面到长榻扶手,上头都包好了软垫。“这备得真不错。”她这么说,眼神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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