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无所不能,她烤的蛇肉好吃极了,三条蛇都进了三个人的肚子,加上淋了蛇油和盐的烤馒头片,一罐水下去,肚子就鼓了起来。
庄起一个人咬着焦黄的鱼,实在不知道它哪里比蛇逊色了,不一样都是肉吗!
为了泄愤,庄起独自一人把他抓的鱼全部吃得干干净净,于是,他也撑了。
半夜,昏迷的熊偷偷的醒来了一次,被察觉的庄起又敲晕了。不肯承认自己睡不着的某人干脆靠坐在了洞口边,守夜。
幽幽的月色清冷,高傲的悬挂在天际。
轻微的夜风滑过树梢,摇曳着云端的树叶,在月光的折射下,突兀闪动的星光也格外刺眼。
原本闭目养神的庄起站起身来,从腰间缓缓的抽出一把银色软剑,看似随意的在空中一划,叮响过后,黑幕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他双腿纹丝不动,长剑以一种坚不可摧的气势斜劈过去,利刃入骨,黑幕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从洞中望去,洞外接连不断的黑影飞跃过来,仿佛暗夜中的蝙蝠。死了一只又补上一只,前赴后继,不知到底有多少。
洞口,闷哼声,惨叫声,还有兵器相撞发出的撞击声,伴随着无数火花不停的在小小的洞口绽放,绚丽多彩,惊心动魄。
洞外,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庄起不再单调的挥剑,偶尔会用脚勾起身前的尸体踹向前来的敌手,趁其不备的补刀;或者,整个人直接隐藏在尸堆里面,透过那死透的肉·体直接将后来人一起对穿。尸堆从少到多再减少,洞中的光影也随之亮堂或阴暗,无论如何,总有一道身影坚定的站在了死亡的最前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孟知微静静的看着,不知不觉的沉迷在了对方矫健的身影中。
直到天光,这一波不计生死的扑杀才结束。
符东疏揉着眼睛起来,就看到几乎堆积到了洞口的尸体,咋舌道:“老七,你又杀人了!”
庄起单手撑剑,闷不吭声的挤到了棕熊的肚子边,揉了揉,熊的耳朵动了动,他手高高的扬起劈在了熊脖子上,熊不动了。他也倒了下去,不多时就打起了呼噜。
孟知微走到洞口,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啥时候抽出了匕首,对着中间一个脑袋狠狠的刺了进去,那还暗留有一口气的刺客还没完成任务就死不瞑目了。接着,孟知微就熟门熟路的扒开尸体的衣衫,搜刮战利品。
符东疏揉着额头走过来:“慢着慢着,等我超度一下亡魂。”
孟知微问:“你是和尚?”
符东疏摸了一把头发,干咳一下:“我是俗家弟子。”
孟知微退后一步:“那你念吧。”
符东疏从袖子里摸出一串佛祖,双手合十,闭上眼:“喃无喔弥陀佛!”鞠躬,收好佛珠,开始给快要熄灭的火堆加柴。
孟知微问:“念完了?”
符东疏点头:“完了。”
孟知微招呼上春绣来帮忙:“长兵堆在一处,匕首都留着,银子归在一起。”
春绣:“不扒衣衫啦?”
孟知微抬头看了看:“不扒了,太多了,会累死,我们今天还要赶路。”
两人收拾好一切,符东疏就拿出一个瓶子洒在了尸堆上,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孟知微将银子分出四分之三,推到符东疏面前:“辛苦费。”
符东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我什么也没干。”
孟知微道:“不是你的,是七哥的。”
符东疏:“……”
余下的四分之一,一半孟知微收着,一半交给了春绣,春绣推开不要,孟知微道:“这是收惊费,是七哥给你的。”
春绣偷偷去瞧睡着的庄起,见对方没有醒来的意思,还是摇了摇头。
孟知微只好实话实说:“这群刺客都是来刺杀符大哥的,我们陪着他们担心受怕了一整夜,收点收惊费怎么了?何况,我们还收拾了残局呢!拿着。”
春绣尴尬,看着孟知微收好了另外一份银子,暗中打定主意这算是姑娘的另一份私房钱,这才小心翼翼的藏好了。
庄起累了一整夜,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坦然的接过孟知微递来的香巾擦脸,吃了烤得热乎乎的馒头夹牛肉,接过灌满了水的水壶,一行人再一次浩浩荡荡的上路。
这一次,春绣不再走中间,反而落在了孟知微的身后,抱着包裹,神情紧张的东张西望。经过一夜,春绣再也不觉得山林中最为危险的是毒死人不偿命的毒蛇,而是随时可能一刀要了她命的黑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