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堵将军伟姿的。
庄起站在铜镜前将自己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看来看去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不同。
不过,男人嘛,被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儿家倒追,怎么都会有点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几乎成了天底下第一伟岸的美男子。
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孟知微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一鞭子抽了下去,抽得他猫弹鬼跳,儿子庄恒还以为父母在习武,站在一边拍手称快,直呼:“娘亲快追!”
很显然,鞭子在一年前送回给四姐之后再拿回来时,上面的麻药又增加了,药效发作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最终,庄起不得不将自家的夫人困在怀抱里,唉声叹气:“你在气什么呢?难不成我还真的会看上这些庸脂俗粉?”
孟知微冷笑连连:“是吗?我看她们可个个人比花娇,倾城倾国呢!”
庄起咳嗽一声:“倾国倾城的女人都入宫了,哪里会看上你家夫君。”
孟知微回道:“她们看不上你,那你暗喜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照镜子的次数可是逐渐增加,怎么,觉得自己当真英武不凡了?”
庄起脸色一正:“为夫若不出众,你又怎么会嫁给我?”
孟知微眼睛一挑:“你错了,我嫁的人不是你,而是你手中的权势,是你座下的将军之位。”
庄起这才知晓孟知微今日的脾气为何会这么大。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十个女人轮番上阵,哪怕是冷傲如孟知微也会被她们的恶意揣测而弄得心烦气躁吧!
谁都知道,庄起是打赢了胜仗,已经被朝中暗定了官职之后才传出与孟知微订亲的消息。
那时候,谁都会笑称一句孟知微慧眼识珠提前得到了庄起的爱慕,嫁过去就是将军夫人,多么让人羡慕。
可在有些人的眼中,她们觉得孟知微得到庄起的手段太过于阴险,否则为何庄起还只是一介商贾的时候没有与她订亲,才入朝为官就看中了她一个七品官员的女儿?别说他们在敖州就熟识,那一个月的相知相识对庄起是一桩英雄救美的美事,对孟知微而言却是实打实的丑闻。
有些人觉得,孟知微之所以能够嫁给庄起,定然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龌龊手段,比如勾引对方珠胎暗结,导致庄大将军为了子嗣计,不得不迎娶她为妻!
三人成虎,三三两两原本就心怀诡计的女人隔三差五的来见孟知微,说的话有多难听可想而知。
到了如今,孟知微也烦了,抽了庄起一顿,道:“我操哪门子心呢!男人好色是本性,我拦了做什么,越阻拦你们就越起劲,还不如放开手博得一个美名。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今儿个我是旧人,明儿个她们也不新不旧,等到来年,她们就得自己替你张罗新人了,到时候看她们还能说我什么。”说完,自己就抱着儿子回了娘家。
回去的当夜,赵管家就吱吱唔唔的对庄起道:“府外来了许多人,嗯,是许多顶轿子,还有马车。”
庄起问:“都是什么人?”
赵管事掏出一叠帖子,爱惜脸面的呢就说求见将军夫人,不爱惜脸面的能直接说求见庄大将军,更有帖子上直接写了某某官员女儿的生辰八字,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庄起沉默了一会儿,摇头笑道:“你说你们夫人奸诈不奸诈?她不愿意做那个恶人,倒是将我推到了前头冲锋陷阵。”
赵管家笑了笑:“您是将军嘛,您不冲锋陷阵,难不成还要夫人替您手刃敌军?”
“也是。”庄起点了点头,“你去准备一些东西,我随后就来。”
当夜,庄大将军的大门口就额外添了一些东西。
首先,最为靠近正门处有一字排开的刀阵。一块平板的木头上倒插着无数的尖刀,从门的这头一直铺开到那头,三尺来宽,在月光下闪着阴森的冷光。
赵管家道:“这是刀山!”
刀山之前,一个与刀阵同长同宽的瓷盆,里面堆满了燃烧的炭火,鲜艳的火焰照耀在众人的脸上,把人们的眼睛都熏得通红。
赵管家道:“这是火海!”
再往前,是一口油锅,已经被煮得沸腾,里面丢满了无数的铜钱。
赵管家道:“我家老爷说了,想要入我将军府为妾,先要过此三关。第一关,从油锅里分别找出一枚西衡和南厉的铜钱,它们都混在了我东离的铜钱之下,各位想要入府的佳人必须亲手从油锅中掏出它们,才算过关;第二关,火海,想要过关的佳人必须穿常服和日常绣花鞋从火海中踏步而过,再走进刀山,最后到达正门。至于过不过关,由我们将军府说的算。我们老爷可不是随便能够被忽悠欺瞒之人,什么脚底穿着铁板,什么衣裳夹层穿着刀枪不入的软甲都不能算作通关。”
有人就替自家小姐抱不平了:“凭什么按照你们说的算?”
“自然是因为你们心不诚!心不诚之人,凭什么入我将军府,成为我将军府的第二女主人?”赵管家将众人环视一遍,“同样,过关之人才有资格与将军见面,用你的真诚去感动将军,让他心甘情愿的娶你为妾。若是有人替代,”他耸了耸肩膀,“我想,将军也不介意娶一个丫鬟或者丑妇入府,毕竟做妾嘛,计较那么多作甚。相比在战场上一无所用的美貌,我们将军更看重有勇有谋之人。”
有人问:“若我们不按你将军府的规矩来,你们又能如何?”
赵管家站在刀山火海之前,挺直了背脊轻声笑道:“你以为这天下是谁的?你说我家将军要娶谁,他就必须娶谁吗?”
众人一滞,就听得赵管家继续笑道:“不按我将军府的规矩来,很简单,今儿个踏入了我将军府的大门,明儿个就准备去乱坟岗给你们家姑娘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