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青玉看着来人十分之陌生,不知对方身份,刚想向问明姥姥,却猝不及防瞧见了旁边葛巾姐妹的异样反应。
只见二妖身体猛地一震,面颊血色尽褪。
而后反应过来,两女目中泛起了泪花儿,撤掉了身上已经瞒不过鬼怪的幻化术,露出了真容,双双跪地给老妪磕起了头。
“母、母亲……”葛巾颤着声儿,难以置信道:“您怎成了这般模样?”
同常大用私奔离开曹州之前,她老人家的样貌瞧着不过三十余岁,至今才一两年的功夫,缘何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六十老妪?
老妪眼睛看也不看她们姐妹一眼,弯身问候主人家。“老身本体一牡丹,打山东曹州而来,得主家赐名曹国夫人,先在此处见过诸位了。”
耳闻葛巾对老妪的称呼,再听得老妪的身份介绍,柳青玉霍然睁大了双目。
曹国夫人!
竟然是胡孝先生说过的曹国夫人吗?
那么称之为母亲的牡丹妖,岂非就是家里牡丹妖宝宝的生母?!
这是什么神仙缘分啊……
柳青玉目光在葛巾和玉版脸上顿了顿,而后停留在了曹国夫人身上,只听得后者又道:“老身是收到了胡孝先生的来信知会,获悉两名小外孙流落至此,专诚来带他们回去教养的。”
自个儿骨血相连的亲外孙,葛巾她们不要了,曹国夫人却狠不下心肠舍弃。而因为放心不下他人,曹国夫人打算亲自南下接回外孙。
但是植物类的妖,本体越是庞大,根系越是发达,就越不能轻易远离本体出外行走。唯有似葛巾姐妹那样花龄小,根系浅短稀少的,移动起来方便,自由度才比较大。
譬如姥姥,就只能幻化人身在金华一带行走,再远就不行了。
而曹国夫人的根系遍布方圆十里,深入地底百丈深,如果要离开曹州,就只能一一斩断自己的根脉。
如此做法,也导致了她元气大伤,一夕之间苍老了三十多岁,这才有了葛巾看见的六十老妪模样。
话间,曹国夫人的目光终于舍得投给了葛巾和玉版。“来时不知孽女亦在,不若等老身解决了她们之事,再与两个孩子见面。”
原本二女与人私奔离家,曹国夫人只是愤怒。后来知悉她们姐妹狠心弃子,曹国夫人心头又添了几分失望。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对二女彻底绝望。此次出门远行,不乏有顺路打听葛巾和玉版消息,带回去严格教养的意思。
然而等到一路南之时,偶然听说有两名牡丹妖跟着画皮鬼满天下挖心杀人,曹国夫人很快猜出了害人的是葛巾和玉版,心中悲痛万分,也终于完全心死了。
“什么孩子?什么外孙?”话虽如此问,葛巾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和常大用恩断义绝之日丢子的画面,心绪不安。
“问我?你们生的孩子,你们自己不知道吗?”曹国夫人一棍子敲在葛巾和玉版身上,气恼道:“自小我便教导你和玉版读书知礼,可你们倒好,学着外面的野妖精与人偷欢私奔,辜负了我的一番心血。”
“这倒也罢了,生子却弃之,任由人当商品买卖,我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说着,曹国夫人又是两拐杖捶下。
葛巾捂着痛处反驳道:“那是因为常家兄弟擅自调查我与玉版的身份,先辜负了我们的情义。”
曹国夫人听了更是大怒,“住口!此乃常家兄弟之错,孩子何其无辜,与他们何干?你们十月怀胎忍痛生下的,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说丢就丢?!”
话到这里,曹国夫人已然红眼哽咽,抡起拐杖不要钱似的往葛巾、玉版身上捶。
二女痛得瑟缩抽泣,赶忙连连认错:“母亲息怒,女儿知错了,真心知错了……”
曹国夫停手喘息,含着泪忍着悲意道:“既然知道错了,如何还不告知柳郎君画皮鬼的藏身之处?”
二女抽抽搭搭,眼泪来不及抹,便配合地对柳青玉说出了画皮鬼所藏身的农家。
见此,曹国夫人还算满意,青黑的脸色好了些许。“好了,如今该往地府偿还你们的罪孽去!”
“什么!不要啊,母亲!”葛巾姐妹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曹国夫人所言,要拉着她的手哀声恳求,反被拐杖捶落。
“执迷不悟。”曹国夫人一叹道:“也罢,我亲自送你们下去!”
话落,冲柳青玉和姥姥她们微微颔首,她立时拉了葛巾姐妹下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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