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丽疯了,拉着金老师和张晓琳咋咋呼呼的,完全抛弃了平时作为天仙夫人的矜持,像一个纯度很高的沙雕。
因为她发现李歌说的貌似是真的,那个玩滑板的雕像真的长得和李歌一模一样,区别不过是年龄,那个男孩儿雕像只有14、5岁的样子,面容还很稚嫩。
但是李居丽对李歌实在太熟悉了,哪怕纯铜的雕像没有上色,她也能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她有太多个夜晚,曾借着依稀的灯光偷看李歌的睡颜。他嘴唇的轮廓和眉眼的曲线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然后李居丽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这边的东西别的不多,雕像有的是,最出名的就是女骑警,当然了,这边还有乐队和纳鞋底的老头。
李居丽盯着那个老头的雕像看了好久,然后突然咧开了嘴,对着坐在城雕顶部举杯邀明月的李歌大声喊到,
“正总!”
李歌看着兴奋的李居丽,微微笑了笑,冲她举了举奶啤的罐子,示意她和晓琳她们继续玩儿。
其实那个不是曹淳,而是曹淳的父亲,就是那个满脸沟壑的农村老人,用一双双千层底儿,把曹淳送出了农村,送到了城市,一步步送到了今天的位置。
所以李歌当初设计雕像的时候说给他留一个位置,他果断的选择了他父亲的照片,而不是他自己的。
这个广场上的雕像,每一个背后都有一个独特的故事,只是除了当事人,少有人知罢了。
比如铜脚印尽头的那一对儿雕塑。在原本的时空里,那里应该是两个光屁蛋儿的小破孩儿,大一点的那个给小一点的指着风景,那里是成群结队的海鸥,还有天空和海洋。
但是这个时空里,那一对儿铜雕则是一对儿年轻的“母子”,穿着轻薄纱裙的漂亮“母亲”为孩子指着风景,而那个孩子则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李居丽来的时候就是从那里经过,但是她将那对儿雕塑刻意忽略了。因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年轻的“母亲”,那个雕像所雕刻的,分明是李富真年轻时的脸。
那哪里是“母子”或者“姐弟”啊,那分明是姑侄才对,或者说在那个孩子心里,他们本该是情侣?
李居丽不敢评判李歌的感情,他可是管那个女人叫姑姑的,在世俗的规则里,那是禁忌。然而李居丽同样清楚,那所谓的世俗规则,对那个男人来说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就像他的妻子明明只会是方宣映,可她却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边一样。
她没资格用世俗的规则要求李歌,因为就连她自己不也一样是在使用着破坏的规则吗,如果不是李歌打破规则,她还怎么和他在一起?
“李歌,发什么呆呢?”
张灿胜看着失神的李歌问道,他都怕这孩子一不注意掉下去,百年城雕这里可没有护栏一说。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确实挺舔的。”
是啊,人家李富真都结婚了,他却还在留恋过去,甚至用千年不朽的铜像来纪念那片天空,大海,还有他们的回忆。
“说来这个,李歌我挺好奇的,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个很奇怪的人。按理说你也是豪门子弟了,为什么你还这么。。。自卑呢?”
“自卑?”
李歌愣了一下,二十几年了谁不夸他聪明,还是头一次听人说他自卑。
“是啊,我总觉得,你一直在为别人活着,我都好奇你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为自己活着,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但是李歌迟疑了,因为他,好像真的没有为自己活过,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因为他喜欢,所以才去做的。
“喜欢潜水和打网球算吗?”
“那是爱好。我是说你活着的意义,梦想之类的。”
“我的梦想是不工作。”
张灿胜严肃的摇了摇头。
“不对,我本职虽然是音乐系的硕士,但是我有应用心理学的学位,心理学上讲,所谓的不工作其实是在逃避,因为努力也获得不了收获。但是我很好奇你,你的位置得天独厚,想要什么,基本上张张嘴就可以得到了,为什么你还会逃避现实呢?”
李歌别过脸去,应用心理学的学位,他也有,所以他很清楚张灿胜在说什么,无非是行为心理学中的行为分析而已,什么都想从少年时期世界观的开始形成找起。
“大概是因为我也有过求而不得,对生活无能为力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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