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愁。”
殷成澜转头望向倚云亭外,见云雾浩渺缓缓散开,露出无边广阔的蓝天和山海,可他的心却不能如这山海一般辽阔,狭窄的盛满了仇恨,在幽暗无人之处鲜血淋漓的望着世间。
连按歌望着他的侧脸陷入了沉默,过了会儿,突然说:“他想修禅也好,等改日山月来了,就叫他去给睿思公子念佛讲禅,山月乃是大荆高僧,睿思公子应该会很高兴。”
殷成澜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瞅了他一眼,幽幽道:“你怕是不知道,山月这些年四处历练修行,就曾专门到过黎州,去见睿思。”
连按歌张着嘴,哑然片刻,然后拍着自己的大腿,懊恼道:“我说睿思公子怎么就突然想当和尚去,原来是教山月带坏了。”
“睿思这回来信除了询问我的意见之外,还想让我帮他起一个法号。”殷成澜放下茶盏,“推我回房,我得好好想想。”
连按歌道:“可不是要好好想想,给人当爹的吗。”
灵江回到窝里,却没了睡意,撅着小屁股趴在窝口眯眼吹着山风,知道自己这是被支开了。
心里十分不忿,又不想当个没品的鸟去偷听,只好百无聊赖的在窝里翻了个儿,四脚拉叉的躺在开满小雏菊的窝里想事。
想着想着,险些迷瞪过去之际,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鹰唳只逼云霄,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盯着山腰间的一片树林,然后毫不迟疑的展翅冲了过去。
灵江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又湿又热又闷的腥恶味飘了出来,像是树根烂叶埋在土里,发酵生出来的味道,闻起刺鼻暴躁。
他从来不知道万海峰上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无数枝惨白的树枝纠结盘错织出来一只倒扣在地上的弧形笼子,笼子很大,能将十来个成年男子都罩在下面。
灵江通过虬结的树根往笼中望去,看见笼里的地上好像是被故意泼上了一滩一滩烂泥似的东西,闷湿的腥恶味便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
而最让灵江震惊的,那笼里竟关着神姿英武、皮毛似雪、殷成澜的宝贝鹰神海东青。
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关了它,还关在这种地方。
灵江瞬间想到,这里是殷成澜得地盘,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出现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正是殷成澜授意的。
殷成澜竟然关了他的宝贝,灵江脑子一热,惊为天人的想到,难不成这就是弃妃的下场?
……
这小鸟也不知道有事没事都胡乱看了些什么玩意。
海东青被树枝编织的笼子所押,无法高飞,只能张开双翅不断拍打着树枝笼壁,发出暴虐愤怒的嗥叫,银钩一般的利爪在烂泥中发泄般的踩动,在地上抓出一道又一道深刻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