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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玄晖点头说道:“若是两位将军想要这些保证,本将军现在就可给你们,但想来这并不是两位将军想要的,想来两位将军更希望是我家大帅的吧?”
王行约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不是我二人不信任蒋将军,而是此事重大,还是朱将军亲自来一趟稳妥些。”
蒋玄晖听了这话,心下暗怒,暗想着就你们这两个歪瓜裂枣也能让我家大帅亲自前来?
想归想,暗怒归暗怒,却未表现出来。
蒋玄晖苦笑道:“说来两位是不信的,我家大帅正躺在床上呢,我军在河北接连遭受重创,甚至汴州之地都被辽东军劫掠了一空,我家大帅头疾犯了,正躺在床上,无法北上。”
“当然了,纵然我家大帅现今从汴京前来,也需要些时日。”
韩建心中很是不信,听了这话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
可他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他们没想到汴州竟然派出了一万兵马,蒋玄晖此时前来,那一万兵马定然就在身侧之处,他们又不能不答应。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蒋玄晖心下叹气一声,他需要两人同意此事,否则他无法与朱温交待,而且谢县、安邑两地食盐,必须得其一!
在李罕之出兵河中,大闹河中之时,他朱温就与李克用达成了默契,若非如此,王重盈向他求援时,他朱温就该发兵泽州,逼迫李罕之回身救援老巢了。
现今,河东军已经击败了王重盈,把王重盈阻在闻喜县,夺取安邑只是早晚的事情。
河东军成了这般,他们河南军呢?若是与韩建、王行约一同瓜分谢县,李克用独吞安邑,这让朱温如何受得了?
“三成”不过是个有毒的诱饵罢了。
韩建沉思良久,点头说道:“可以,就依将军所言,现在咱们先签订契约,登几日,在让人去一趟汴京。”
派人去汴京何事,三人自是心知肚明,王行约想要开口,却被韩建暗暗踢了一脚。
三人签了契约,纷纷按了手印,这是从李思钰那里学来的,他们也纷纷有模有样达成了合作契约。
合约达成后,汴州一万兵马随即渡过风陵渡,由牛崇节统领,于虞乡汇合了韩建和王行约。
此时的李思钰辽东军正在谢县,也就是这种情况下,裴仲德出了辽东军营,一路风尘仆仆向北。
在裴仲德前往盖寓那里之时,李思钰开始整顿兵马来,他之所以驻扎谢县,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产盐地,而是为了那些藏在山上的百姓,挖盐煮盐是苦力活,干这活计的都是青壮劳力,而且人数还不少,仅仅参与这些事情的青壮就有数万,这些壮丁一听说李吃人杀来了,全跑进山里躲了起来。
可这些盐工都是穷的叮当响之人,藏在深山老林中又能藏几时?随着李思钰在山中救济,越来越多的壮丁从山里跑了出来,纷纷投靠李思钰,因为这个北面来的“傻大个”实在,甭管是谁,来了就有吃的!
谢县、安邑有食盐产出,无论是谁占了这里,都需要有人去挖盐、煮盐,这就造成了两县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这两县更加稳定些,一户人家损失的不是很多,总会有老少存在。
若是其他节度使,你去投靠,都只会接受青壮劳力,和姿色还能过得去的年轻女子,至于老弱,该死哪死哪去。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千年的人们,总是把家里的老老少少看的很重,让这些青壮主动抛却家中老幼是很难的,除非用刀子强行抓捕,在额头、脸颊盖个印记。
而李思钰这个北方来的“傻大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你老的没了牙齿,哪怕刚刚出生的婴儿,只要你还能啃的动,那就有一块馕饼充饥,而且还不在脸上盖一下,这就让无数百姓纷纷出山往他那里跑。
李思钰嘴角吧唧几下,越是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嘴咧得就越大,这些盐工甚至比养了两三个月的骁勇营、三山营身体还要壮实。
李思钰的五千辽东军从赵州与李义山分开时,就带着一万长弓,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青壮,如何不让他兴奋?
盐工不比农夫,盐工更多的是协作,更容易听从命令,李思钰把突突的三千“陌刀军”全部充入三万盐工中,立即就组成了三万步卒,当然了,这三万人只是中看不中用的杂兵。
甭管中用不中用,至少人数多了不是,而且还有数万百姓呢。
虞乡的蒋玄晖得知了辽东军竟然一日间变出了三万兵马,登时傻眼了,本来决定的进攻驱逐,变成了暂缓进攻,他们需要谨慎查探一番,这也是李思钰在河北时的威风吓住了蒋玄晖。
只是蒋玄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谨慎,错过了最佳时期,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李思钰已经渡过了黄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