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裕于风陵渡五里外扎营,一脸阴沉的朱友裕大步走进帐内,很是烦躁撕开领口,来回在帐内走动,思索着眼前局势,越想越烦躁,最后一屁股坐在帅位上,看着跟进来的诸将,冷声道:“诸位,现今当如何应对?”
朱友裕话语一落,所有人都沉默起来,默默思索着李思钰可有破绽来。
沙漏中的沙粒缓缓落下,良久也未有人开口打破沉默,韩建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强忍着怒火站了起来,抱拳说道:“李悍虎分别于同州、风陵渡陈兵一万,现今与我军相差无几,而朱帅则与一只眼对峙,无法支援我军。”
“正所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我军与李悍虎兵力相当,而他们正是‘敌则能分之’,从西、南两面夹击我军,我军若不分敌之兵破之,我军必败。”
朱友裕点了点头,他知道韩建这话说的没错,开口说道:“韩将军意思是我军当分兵破开一处敌军,可是要破何处为佳?”
韩建沉思了一下说道:“当破同州一路兵马,同州那里现今领军者是横海军降将韩都和小将独孤战。一者同、华两州是李悍虎新的之地,根基尚未稳固,二者韩都与独孤战都不见经名之人,或可拉拢,或可分之,定可破之。”
牛存节看了一眼韩建,嘴角露出不屑,开口说道:“韩将军此计虽好,可韩将军莫要忘了,李悍虎既然如此重用韩都、独孤战二人,此二人岂能动摇背叛李悍虎?再说李悍虎就在近侧,一旦发现我军异动,谁敢确定李悍虎会突然渡河?”
刘知俊皱眉道:“李悍虎手里那些弓射兵卒很麻烦,若是我军兵卒不足,很难压得住李悍虎。”
牛存节点了点头,却不开口。
行军司马刘寻突然开口道:“李悍虎近在身侧,堵住了我军后路,纵然击败同州兵马,我军还是不得不击败李悍虎,我军现今两万兵马,击败了同州一万兵马,我军损失了兵马后,是否还能压得住李悍虎?”
刘寻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韩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冷声道:“任何事情都是先易后难,同州兵马战力不如李悍虎亲领兵马,击败了同州兵马,过河后,一者可夺回同、华两州,把李悍虎挡在潼关之外,必然动摇李悍虎军心,自可一战而下;二者可威逼朝廷,以朝廷之势逼迫李悍虎臣服。”
“哼,此乃定鼎之计,老夫就不明白为何诸位如此反对?”
朱友裕沉思了起来,手指不断轻点桌面,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要行此计。抬眼看向一脸愤懑的韩建和满脸期盼的王行约,他知道韩建出此计,更多的是想要趁机夺回华州,但是也正如韩建所说,若真的能击败同州兵马,乘势夺了同、华两州,他有很大的把握击败、甚至围杀李思钰。
帐内一时间寂静下来,只有手指轻敲桌面的“砰砰”细声。
牛存节、刘知俊、刘寻......所有人都低头静静等待朱友裕最后的决定,牛存节、刘寻在军中影响力要比朱友裕还要大的多,但是君就是君,至少朱温尚未死之前,这些老将是不能在朱友裕面前表现的太多突出,尤其是正是军议时。
这些老将大多都出身黄巢军,打仗几十年,作战极为谨慎老辣,他们更希望稳妥些,韩建的计策他们不是不同意,但他们更多的想要稳妥些,更想要把后路打通。
牛存节看了看刘寻,只见刘寻轻轻摇了摇头,牛存节这才闭眼不语,刘知俊看到牛存节与刘寻这般,之前尚未见识过李思钰的那种狂妄也收了起来,他清楚刘寻在军中素来有“小诸葛”之称,这些老将们一向比较信服眼前的刘寻,看到牛存节与刘寻都是这般态度,他也闭口不言,静等着朱友裕最终的决定。
朱友裕敲动桌面的手指突然一顿,众人神色一整,全抬头看向朱友裕,只见朱友裕开口道:“韩将军,由你和王将军统领本部兵马,希贤由你统领五千军随同,望诸位可以马到功成!”
韩建大喜,急忙起身抱拳道:“还请朱将军放心,韩某定可把那无名小卒人头奉上将军案前!”
刘知俊点了点头,不是对上李飞虎,也不是李悍虎,素来骄傲的刘知俊还不屑把韩都和独孤战当做大敌。
刘寻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军分兵同州,必须要想法子拖住李悍虎,还不能让李悍虎发现我军兵马的减少。”
朱友裕点了点头道:“拖住李悍虎,刘将军可以暂时告诉李悍虎,就说本将军前往我父帅那里商议商谈事宜,尽可能拖的时间长些。”
刘寻点了点头开口道:“此事容易,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最多能拖数日,时间久了,李悍虎必然会发现不妥来。”
韩建听了这话,急忙插嘴道:“数日就已经够了,从这里到蒲津渡不过两日,一旦攻打蒲津渡,估计也就三五日就会被李悍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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